關渡臉色清冷,退後了一步,避開他的手。
他的手在空中懸了兩秒,便被他不著痕跡的收了回去。
他輕笑了兩聲。隨即看了眼她還未喝完的湯,問:"還喝嗎。"
她說:"不喝了。"
他點點頭,放下筷子:"走吧,送你回去。"
"送我去爺爺家吧。"她說。
"嗯。"
他無比淡然,從昨晚她來到他家那一刻起到現在都無比淡然,仿佛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他有波瀾的。
關渡深吸一口氣。應了一聲,可沒走幾步,腦內一陣眩暈,再次暈了過去。
關穆州抱起她送到醫院的時候。發現她身體燙的嚇人。
關渡這一燒就是三天。
醫生說她是因為氣虛以及近來沒休息好,再加上心傷而產生的暈厥,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但另關穆州沒想到的是,護士給她做皮試準備打吊針的時候,發現了她胳膊上的傷疤,他仔細一看,不像碰傷,像劃傷。
非常細。不仔細看容易忽略。
他不動聲色的將她的衣袖放下,在夜間剛從自己,她醒了。
睜著眼,也不看關穆州,隻是道:"送我回家吧,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聲音還有些嘶啞,眼眸朦朧著,氣壓不高。
關穆州正在為她倒水,見她醒了,將水遞給她。關渡也不動,關穆州無奈。隻好伸手將她從床上扶起,喂了她幾口。
她飲完。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正要躺下,可關穆州卻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嗓音微涼,帶著些質問:"你自殘。"
不是疑問,是肯定。
關渡愣住。下一秒便撇開他的眼眸。
"回答我。"他語氣帶著壓迫,不容拒絕。
她躺下了床。用被單捂著臉,直到悶不過氣了,才拉下被單來喘了兩下,道:"沒有。"
話音剛落。她手臂上的袖子就被他掀開,上麵雜七雜八猶如銀針劃痕擺在明麵上。他攥著她的手稍微用力了些:"還不承認嗎,那這是什麼。"
她直到覺得自己手臂痛了,使勁將自己手臂一抽,縮進了被窩。才直視著關穆州:"是,我是自殘。不過你看到的都是些老傷痕了,初三的時候留下的,現在已經不疼了。"
關穆州看著眼前女孩無所謂的態度,心中又一次的生出了從未有過的訝異。
關渡看著她平日裏冷靜的麵孔居然多了絲別的東西,勾唇一笑:"你知道我是怎麼自殘的麼,用圓規的鋼針,之前試過用刀片,但是太鋒利了。我怕割到動脈,圓規就沒那麼利。卻又可以增加疼痛感,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這麼幹。"
"住口。"
關穆州嗬斥了她一聲。把關渡嚇了一霎,卻瞬時反應過來,她挑眉:"心疼了嗎。"
這四個字似曾相識。
關穆州別開臉,似乎在平息著怒火,再將視線放到關渡身上時,覺得她異常不可理喻。
他看她的眼神無比複雜,甚至看著女孩那般強笑的模樣,心中劃過一絲……不忍。
關穆州這個念頭出來時,立馬壓了下去,掃了關渡一眼:"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