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給關渡使了個眼色:"需要幫忙嗎?"
關渡搖搖頭,看著關穆州:"你都多大了,居然還會買醉嗎。"
關渡沒想到的是,她話一說出口,關穆州帶著醉態的眸便正經了過來。他直了直身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後,伸手在關渡的臉頰上一撫:"抱歉。"
關渡突然心中全是心疼,接著,便看到他眸間的醉態隱去,站起身來,對她道:"走吧。"
他似乎一瞬間便可以恢複清醒,就連關渡也弄不清,他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站在原地許久,回頭看著關穆州喝過的幾大瓶洋酒,隨即立馬跟上他。
他沒有開車。而是和關渡一同走回去,關渡一路都沒開口,心疼中便好奇到底什麼事會讓他選擇買醉。
回到家後,關穆州看著滿桌的飯菜,對關渡說了一句:"抱歉。"便進了浴室。
關穆州身上那種莫名的頹廢感襲麵而來,可是她沒有說什麼,而是道:"你洗完澡,來吃點東西,不然對胃不好。"
關穆州沒有回話,她坐在餐桌上,隻是聽到浴室裏嘩嘩的流水聲,等到這些流水聲全部消失後,他才披著一條毛巾,隨手擦了擦頭發,便躺回了床上。
關渡連書包和作業都沒打開過,心中的想法便是走去關穆州那,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思想的一番拉扯後,她最終隻是選擇了提著書包來到書房。
看不進書,便逼自己看進去,進入狀態是比從前慢了些,但怎麼也算是刷了幾套題。刷完後,才回到了床上。
酒味已經差不多消散,但關穆州已經睡著了。
為了通風,她將窗戶打開,聽著外邊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就這麼看著外邊的風景,卻許久沒有一點兒睡意。
一隻溫熱的手卻在此時覆上她的,關渡還不知所雲時,便感受到一股力量將她一拉扯,她便到了他懷裏。
他將她用力抱著,好像在抱一件心愛的。不容許別人搶走的物品,呼吸全部灑在她臉上,關渡卻在此時也感受到了他的異常。
身體溫度異常滾燙。
察覺不對,關渡借著月光伸手在他臉上觸了觸,確實是異常的發熱,連忙開了燈,在他額頭一探,更是不正常。
關渡得出的結論是,他發燒了。
她咬唇,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如果將他喊醒去醫院,怕是金晚不能睡了,想了想,便進了浴室,將毛巾打濕,隨後來到他身邊,將毛巾敷在他額頭上。
關穆州皺眉,感受到了異物感,便伸手將毛巾揀了下來。
關渡又幫他敷上,他又揀下,關渡幹脆將他的手按著,嘴裏嘟囔:"怎麼這麼不聽話,平時還說我不聽話,我看你才是最難伺候的那個。"
關穆州明明在熟睡中,卻像聽到她這番話一般,便沒有亂動了。
關渡在這一晚,幫他換了將近十趟毛巾,還從冰箱裏尋了冰袋敷著,用毛巾幫他擦了擦手臂,直到朝陽慢慢出來,窗外都看到一些光之時,關渡再探他,他的燒退了下去。
看著關穆州那張便冷,不說話也是好看無比,側臉堅硬的臉,她自言自語:"看你從前為我收拾過那麼多爛攤子的份上,就照顧你這麼一次。"
才緩緩睡下,那天隻睡了三個小時便起來,關穆州第二天沒有提起任何昨天淩晨的事,仿佛不知道一般。
不過關渡也不想主動說起,也多虧他抵抗力強,不過就一個晚上的時間,他的燒便全退了。
往後的幾天都是這樣的狀態,他似乎是有那麼點疲累。但他什麼都沒有選擇對她說,甚至還是對她那麼好,有求必應,她甚至在他疲累的時候無理取鬧說要聽他讀故事書,他也盡數答應。
但關渡總覺得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日子越來越往後推,李汝因說到真的做到,這些日子,她一句話都沒有跟關穆州說,即便關穆州在去看她,她也真的不再搭理,關穆州托人送去的水果她也托人丟掉。
關穆州正在辦公室換衣服。準備上下一台手術之時,李汝因旁邊的一直在照顧的林媽敲門進來。
關穆州停下手中的事,看向他,問她怎麼了。
這些天李汝因不願意見關穆州,關穆州都是在林媽這裏知道李汝因的近況的,林媽這次一臉焦急,關穆州便預感到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
林媽說:"老夫人節食了。"
關穆州臉色一變:"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節食?"
林媽搖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從昨天中午開始的,直到現在都不願意進食,您要不去看看吧?"
關穆州低眸,隨即有些許嘲弄道:"我看她也不願意見我。"
林媽說:"老夫人這是跟您賭氣呢。您要是按照她說的去做,她哪裏會節食呢?老夫人在氣什麼,我想您應該知道的啊,不管怎麼樣,您先去看看老夫人,再勸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