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久沒攝入食物,再攝入時立馬出現了腸胃不適,李汝因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個月。
關海慶看這架勢,即便李汝因什麼也沒跟他說,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心中氣急,直接找到了關穆州的所住的地方。
關海慶找到的時候,關穆州並沒有下班,直到下班之時,才在自己小區樓下發現了關海慶。
關海慶是坐著車來的,司機和保鏢都在,自己也穿著一身西裝,帶著些許酒氣,仿佛是剛從外邊應酬回來的。
關穆州心中些許憂疑,還是走上了前去,開口時便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您怎麼了來了。"
關海慶扶了扶眼鏡,雖然沒有關穆州高,但氣場在這兒,打量了關穆州一番,對他道:"上去說。"
關穆州倒是沒有推辭,和關海慶一同上了電梯,開了門。
關海慶觀察著關穆州的動作,他若是有一絲猶豫都會落入他的疑點之處。
但關穆州並沒有任何猶豫,仿佛這間屋子隻有他一個人住似的,關海慶進屋後。掃視了一番,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關穆州這裏,但上一次已經是很早之前了,這裏再來這麼一看,乍一看還是和記憶中無異。
不過……還是不一樣,似乎多了一絲煙火氣息。
"屋裏有些亂,您先坐,我去給你沏壺茶來。"關穆州淡然的說著這些話,也深知自己父親的習性。
關穆州鏡片後精明的眼睛一直在這間房子裏打轉,他在沙發上坐下後。像是開玩笑又不像一般的開口:"將屋子弄的這麼亂,倒是不像你的習慣。"
關海慶淡淡的掃過沙發,上邊撲著些許衣物,還是未疊的,還散落著些領帶,是之前關渡早上替他挑的時候來不及收的。
關穆州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好像沒有從前那麼愛收拾,大概是跟關渡在一起之後吧,總是覺得時間很寶貴,這樣的時間寧願跟她多待在一起,也懶得去管其他東西亂不亂,有沒有好好整理了。
"大概是早上出門急了些,所以來不及收拾。"關穆州從沙發處整理好那些領帶,順帶不經意的掃過牆上的時間。
"是這樣嗎?"
收拾完領帶後,關穆州將燒開的茶倒入杯子中,綠色的茶葉立馬浮上了水麵。
關海慶喝茶不喜歡用茶杯,總是喜歡茶葉,並且在喝過之後咀嚼茶葉的感覺,他看到關穆州倒到了一定的量,打了個手勢。
關穆州便停了。
關海慶示意關穆州坐下來陪他一同聊聊天,關穆州坐下後,瞧著關海慶轉了轉杯子,吹了吹水麵上的茶葉,對他道:"好久沒有跟你這麼聊天了,每一次我們父子見麵不是帶著火藥味便是說不了幾句話便散了。"
關穆州在父親開口那一瞬間都知道父親要說什麼,他沒有太多的話,隻是對他道:"您若是勸我去看媽,我已經去過了,媽隻要有意識的時候,都是拒不見人。"
關海慶說:"你母親是這樣,倔,我也跟她大吵一架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自己這一點問題,可是她說的並無道理,是你自己不願意接受她而已,你大了,我們沒有辦法逼你做什麼事,但有些事情的原則擺在那裏,雖然我不知你們具體在強什麼,但她的話一定是為你找想的。"
關穆州眸中逐漸冷下來。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未語。
關海慶看到手中的茶杯涼到一定程度,喝了一口,父子倆便一直沉默著,等到茶杯裏的水被關海慶喝的差不多了,他才道:"所以不管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能謙讓你媽一番,雖然我和她這麼多年夫妻少不了的是爭吵,但真正在一些大小事麵前,她所堅持的我定不會與她爭論什麼。"
是。關海慶是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可既然能做這麼多年夫妻,便一定是三觀所相同的,利益上甚至都是一樣的,而且關海慶也並非沒一點感知,心裏的那些個猜想越來越濃烈,來關穆州這兒也是想確定確定這些猜想。
見關穆州隻是飲茶,未說話,關海慶的耐心也逐漸被磨平,茶喝的差不多了。起身道:"我的話你好好想想,可不要事到臨頭了,發現自己做了個不孝子,想彌補時無法彌補了才後悔。"
聲音不大,卻帶著滿是警告的意味,關海慶起身之時,正好看到了沙發角落的一本高中數學書上。
關穆州蹙眉,是的,關渡雖還沒回來,書卻是在的,一切似乎朝著避無可避的方向發展了。
關海慶看了關穆州一眼,即便到這個時候了,還是沒有點破,隻是道:"不送走便不送走吧,你若是在她高考後聽我們的話,重新找個官。家小姐相處,我便不考慮動她分毫,但若是繼續違抗我和你媽的話,真讓我動怒了,我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關海慶說罷,便離開了這棟房子,留下關穆州一人,良久,他揀起沙發上的數學書,在手上摩挲了幾下,逐漸捏緊,臉上出現了久違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