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趕到涇縣,這裏已經是一片焦土,負責放火的是關培傳副將陳火,他一把火燒掉涇縣後,帶這部下跟上郭淵步伐,撤往青陽縣。
留下劉良佐欲哭無淚表情,看著仍然在燃燒的涇縣,他像是想起什麼,擔心運糧隊可能會被許漢鼎偷襲,趕忙調動軍中騎兵,向著涇縣北麵搜尋運糧隊。
由於涇縣已經被燒毀,大軍隻能在涇縣郊區安營紮寨,他在營地走來走去,許漢鼎果然叛變了,費憲運糧隊凶多吉少,這可是四十萬斤糧草,可以供六萬大軍七天糧食,他作為用兵行家,當然知道這糧草重要性。
不到兩個時辰,去涇縣北麵的騎兵發現滿地屍體,大部分都是清軍屍體,還有部分被燒毀糧草和損壞馬車,當部下將這個消息告訴劉良佐,他不信,騎上戰馬衝到運糧隊被消滅戰場,戰場已經被騎兵收拾好,躺在地上幾乎都是清軍屍體,還有幾十輛損壞獨輪車,一些雜糧和沒有來得及運走的糧草,被士兵堆放在一起。
劉良佐眼前一黑,許漢鼎腦子是怎麼想的,這時候投降明軍,不是自尋死路嗎?韃子都打下半個天下,還明珠暗投,腦子被擠了,還是失心瘋?
他嗓門有些顫抖問道:“還有多少糧草?”
部將保持沉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戰場上最多就剩下幾千斤糧草,誰都不敢大聲說話,怕引起劉良佐更大怒火。
劉良佐蹲下來,撿起地上小麥,用力一捏,小麥卻從手上滑出,這個細微細節氣的他頭上青筋暴起。
“明賊往裏跑了?”
副將回答他不知道。
“不知道,還楞在這裏幹什麼?”
劉良佐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副將臉上,命令副將帶兵去北邊南陽縣追擊明軍,他帶領五千兵馬去西邊青陽縣追擊明賊,今天非要弄死許漢鼎這個狗養的家夥。
不料副將卻站在原地不動,他正準備發火,副將卻和他說道:“總兵,我軍分頭追擊,李總督到涇縣後,沒有發現我軍,會不會...”
劉良佐突然有些回過神,問道:“會什麼?別憋著,趕緊說?”
“會不會以為我軍故意放走許漢鼎,咱們就在此地安營紮寨,等待李總督前來,然後在做決議。”
這個副將是李棲鳳安插在劉良佐軍中,他的意見代表這李棲鳳意見,劉良佐想想也是,這時候分兵追擊許漢鼎,弄不好會雞飛蛋打,還會引起李棲鳳誤會。
“那你意如何?”
副將深得殺良冒公的套路,和劉良佐說道:“咱們回涇縣等候李總督,這裏事情和我們無關,是許漢鼎投降明賊,襲擊我軍運糧隊,我軍追擊至此,還是讓許漢鼎跑了。”
劉良佐摸摸下巴,這裏哪裏有多餘人頭可以砍下來冒充明賊人頭:“哪裏還有人頭?”
“總督,這附近肯定有被打散的民夫,咱們,剁了他們。”
劉良佐上一秒還稱讚副將好計謀,下一秒一腳將他踢翻:“嗯,去你的,淨出餿主意。”
這一腳是劉良佐對李棲鳳在他的軍中安插棋子感到不滿,副將提出殺民夫冒充明軍,殺了這些民夫,在上哪兒找其他民夫幫忙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