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麼日子,有朋自遠方來,能不高興麼?”老隱士說話時,雖說是在責備女兒,卻怎麼也聽不出責備的口氣來。
他的女兒,也一點都不怕他。現在的父女倆,很像是一對喜劇的父女。這時候,黃娟的肚子,就又開始咕咕地叫喚起來了。
“那咱們,就開動吧。”坐在黃娟身邊的年輕女生,立即就開始說話了。
“唔,好,好的。”黃娟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優雅。現在的她,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地道的吃貨了。
一陣的狼吞虎咽之後,黃娟這才恢複了過來。當優雅回複到她的臉上後,之前的黃娟,也就回來了。
經過一番的了解,他倆也就了解了這位大隱士的由來。原來,這位大隱士姓朱,名叫朱東超。
在省城,向來都“朱一筆”的雅號。那時節,華夏大地上的畫家,也就他能跟燕京的“徐三手”不分伯仲。
話說那個徐三手,據說在作畫時,從來都隻是用一手的。親戚朋友發現了他的作弊,他也就順勢再露一手,作為表示。
別的行家,或者他的老師或者同行見到了,他也就再露一手。由於他的保守和磨嘰,徐三手的雅號也就不脛而走了。
這個朱一筆呢,就不像徐三手那般磨嘰了。任何人找他作畫,隻要他有心情,絕對是一筆拿下,中間從不停歇。
有一回,朱一筆示見過麵的世侄來到他家,告知他三十年未見的老同學萬俊鋒去世了,想要畫討幅畫作經紀念亡父。
他二話不說,連晚飯都沒開始吃,就開始鑽到畫室裏去了。整整的一個夜晚,又加上大半個上午,他除了喝水就什麼也吃。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鍾的時光,他已經將畫作裱好了。萬俊鋒的兒子萬子琚這個時候才發現,朱一筆的眼窩,已經塌陷了!
彼此,朱一笑的名聲,首先在千裏之外萬俊鋒的豫州老家傳開了。故而,朱一筆對於華夏的腹地中原,向來都是心向往之的。
不過,由於他的個人性格,現在的他的,除了老家的粵省外,還沒去過其他的省份。
這,也就是他除了老家的土話,隻會說粵省的白話的原因。照理,像他這麼有名氣的人物,是應該見多識廣的。
他隻能是識廣,在作畫之外的世界裏,他還真的沒有女兒的見識廣博。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許林就準備離開了。
黃娟卻是不然,她一吃過午餐,困意就上來了。旁邊的那個朱一筆的女兒,敏銳地捕捉到了黃娟的心緒。
她開口道:“我先去洗碗,姑娘你若是困了,就先去裏屋我的房間裏休息吧!”言語之中,她還是相當的真誠。
“唔,你去洗碗,我也去幫忙吧。”黃娟道,“幫過忙後,我們一道來休息。”
朱小姐笑了:“那麼,好吧。”她心裏知道,她父親的這個家裏,是沒有男生們的休息室的。
如果她來了的話,裏屋就讓給她了。她的父親,到夜晚,將工作台一收拾,隨便地鋪上些被褥,也就是他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