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裏，還是打著個大大的問號。
“這個時候，並不成功的方家人出現了。”鄭德元道，“他，就是現在羊城最牛叉的方老四的爺爺方二狗。”
“方二狗，看樣子還有個方大狗了。”柳夢姣在嘴巴上念叨著。鄭德元一聽，連心跟了上去，“是的，是有個方大狗。說來，這個方二狗，當初還是傍著大哥方大狗的威名上位的呢。”
鄭德元介紹道，兵荒馬亂時，方二狗還小，跟著父母撤到了內地。方大狗正值當年，就留了下來跟小毛子們周旋。
“有一天，我們的人跟小毛子在城外遭遇，就是方大狗帶路，將咱們的人帶離了虎口的。從那之後，小毛子就恨極了這個人。”鄭德元講到這個人時，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沒過多久，在方大狗喬裝改扮進城時，就被敵人盯上了。在出城時，路過一處獨木橋，他被敵人連開六槍打落到河裏犧牲了。”
“方二狗出現後，起初也不知道我們鄭家的事情。漸漸地，探花第的那些個後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方二狗也就明白了。他那時才二十三四歲的光景，遞著個陰陽頭，說是在給他的大哥招魂。”
“後來，他就帶著你們，把已經歸屬汪氏的舊業弄回來了？”許林問。
“算是吧。”鄭德元語焉不詳地說，“總之，方二狗有一天，帶著張契約來到我們先人的麵前，叫我們簽下字，就能拿回探花第的祖宅。當時的先人已經年老昏聵，哪裏還顧得上那些，大筆一揮就簽了。後來再去看時，已經是落筆成款，再也改動不了。”
“契約是怎麼寫的？”柳夢姣問。
“契約上是這麼寫的，方二狗代表探花第的鄭家人，將探花第重新飛回。三十年內，居住權屬於鄭家，三十年後，所有權歸屬方二狗和他的後人們。”鄭德元道。
“那，現在你們鄭家人，實際上都是這裏的租客了？”柳夢姣問。許林的心裏，已經有了底了。
“可以這麼說，也不全是。”鄭德元道，“有三五戶的樣子，在國外掙到了錢，拿給了方二狗的後人方老四，算是贖到了所有權。不過，這棟小區的總體所有權，還在方老四的手裏。”
許林在查家巷的咖啡廳裏點了不少的菜，來款待鄭德元。鄭德元一口氣講了這麼多，也是口幹舌燥。不過，他的興致卻是一直很高，他這麼多年，也總算是找到了個突破口。
將心裏話全部地一吐為快了。
三個人吃過了飯，也就在探花第的門口分手了。分手之前，柳夢姣特意請鄭德元站在重修的探花第的牌坊前留了張影。
照片裏的鄭德元，站在牌坊前，表情複雜。這個以元命名的男生，當年定然也寄托著家裏人的不少希冀。
現在已經古稀之年了，提到祖宅的種種，他依然是熱血澎湃。許林在心裏，認定鄭德元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