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姐,你弄錯了呢。”周文炳微笑道,“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這位青年才俊呢。”
“啊呀呀,我當是誰,原來是咱們學校裏的張駿老師呀。”服務員好像比張駿大上一兩歲。她說話時,也還是有些個稍稍的驚詫,鵝蛋形的臉頰上微微地泛起了紅色。
“不敢,周先生,不敢呢。”張駿客氣道,“你大小姐,好像是姓江吧?”
“哦,是的,是的呢。”江服務員的臉又紅了。周文炳老先生剛回到官渡,也不好去幹預,他的臉色也沒有變化。
江服務員冰雪聰明,已經感受出來了。她請張駿點菜時,再也不敢說話了。如此一來,張駿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他隻點了兩葷一素,就不點下去了。周文炳老先生笑了:“張老師,今天是我請客,兩葷一素怕是不行的呢。”
“夠了,這裏的菜,份量很足呢。”張駿道。
周文炳道:“那,也來一個湯的嘛。隻有菜,沒有湯,也是不成席的呀!”張駿豈能不知,他心裏明白,老年人一般都愛喝湯,他將這個機會讓給了老先生。
周文炳隨意地看了幾眼菜譜,就問了一句:“清淡些的湯,都有哪些?”
江服務員一聽,又是嫣然一笑:“金針菇紫菜絲瓜湯,就很清淡。”周文炳一聽,立即就高興了:“好,好,就是它了。”
江服務員退下後,周文炳感慨萬千:“剛回到家鄉,這裏的飯菜隻要一聽到名字,就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宴席過後,張駿要回到學校裏去上課,周文炳樂得去護送他。張駿笑道:“老先生,隻有不到兩華裏,不用送了。”
“那也要送呢。”周文炳道,“我有些個問題,還想要在路上討教呢。”
果然,在路上時,周文炳提到了張駿祖上七代行醫的事情:“聽我的祖父說,他們年少時,都常到你家去看病。你的高祖他們弟兄比較多,個個都是高手。”
“好像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老三還是老幾,還有個很有名的綽號‘張一針’,說的就是他特意地繼承了華佗老先生的針灸術。”
“是華佗老先生的徒弟樊阿的針灸術。”張駿淡淡地說,“據說,從我這裏向上數,第八代的祖先,就是繼承了樊家後人的醫術。”
“哦,哦,是的,是的呢。”周文炳激動起來了,“這個說法,我回來之後,也是聽說過的。據說,樊阿的後人,別的不說,至少是在官渡這一支的,到了那時候,就隻剩下一個獨生女了。”
“本來他們樊家的家規,是偉子不傳女,傳媳婦不傳女兒的。到了那時,別無選擇,隻得傳了女兒。之後,那個樊家的女兒就嫁到了我們張家,這一嫁把不二傳的醫術也帶過來了。”張駿說。
說到了這裏,張駿就準備回學校了。正在這時,學校門口守門的老王頭,猛然地對著車子擺手,好像有很著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