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天神發怒了,趕快用這小妖孽來血祭天上的神靈!”
黑衣祭師嘶叫著,整個身子猶如一團黑影般,頃刻就來到十字架綁住的小孩跟前,隻見他揚起手中利刃,化作一團銀光,向小男孩臉上的眼睛狠狠地剜去。
伴著手中的刀光,一絲陰仄仄的笑意頓時從那黑衣祭師的臉上浮現出來。
數月來的精心策劃,等的就是這一刻!望著即將實現的願望,黑衣祭師那隻緊握刀刃的枯瘦之手也罕見地出現了輕微的顫抖,但這一切,似乎已經無關大局了。
呸!如果老夫不是顧忌這些山野部民那神秘的圖騰紋路及其激發出來的荒蠻之力可以抵抗老夫的無形之毒,老夫何至於此,早就無所顧忌地殺了這小畜生,取得這雙聞所未聞的九瞳之眼,然後遠走他鄉了。
幸虧天不負我,黑衣祭師獰笑著,手中的寒光更是快速起來,轉眼間,刃尖就已經碰到了少年的眼瞼之上。
轟 ———
一道天雷這時突然從天而降,巨大的電光狠狠地劈在綁架小男孩的原木十字架上,一股焦糊之味頓時迅速彌漫開來。
啊 ——— 啊 ———
黑衣祭師與那綁住的小男孩突然發出一聲聲慘叫。
小男孩慘叫一聲後,就音息全無,隻見他全身不停地抽縮,一條條電光在他身上不停地遊走,然後都齊齊彙集在男孩的兩眼之中,那電光不停地在眼中凝聚、凝聚、再凝聚,最後發出璀璨的光芒,這光芒穿透了烏雲,繼而又如兩道利劍,寒光貫穿了整個長空。
極少量的雷電之光通過黑衣祭師手中的利刃,衝向黑衣祭師,在數聲慘叫後,他的衣服及整個身體頓時化為灰燼,然後消失在這天地風雲之中。
劈裏啪啦,一些瓶瓶罐罐從消亡的黑衣祭師身上掉落下來,散了一地。
“風兒,風兒,你醒醒,你醒醒。”
一道道焦急而又慈愛的聲音在冥冥中響起。
小男孩這時的心正沉浸在一片虛無中,那虛無裏,他那美麗的娘親正微笑著,看著小男孩在膝前玩耍,一時間,幸福、寧靜充滿了小男孩整個心間。
他因天生九瞳,自他憶事以來,村民和孩童們看見他就遠遠躲開,他心底的親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娘親,一個始終袒護他,給他無盡關愛的娘親。如果還要勉強算一個,那就是村中的大長老,隻有從他們倆人的身上,他才感受到了真正地溫暖。
隨著急促而輕微的呼喊聲,小男孩的心終於從虛無中拉了回來,他努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大長老石屋中的床上。屋內,大長老正和族長等十來人齊刷刷地跪在床前,那一聲聲呼喊正是發自大長老之口。
“風兒,你終於醒了?”
大長老看到小男孩蘇醒過來,一下子激動得老淚縱橫,他抬頭望著屋頂道:“莫恩公夫婦,幸虧風兒醒了,否則老夫與所有村民就算百死也難辭其咎啊。”
小男孩,也就是大長老口中的莫風,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大長老,一雙眼中折射出滔天的恨意。
他努力地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爺…你這個老頭子,風兒自知是不祥之人,你們要殺我也就殺了,為什麼要逼死我娘親?你們還我娘親命來!”
說著說著,一行眼淚從莫風眼中湧出。
“風兒別哭,風兒別哭,都怪爺爺我們輕信妖道邪言,以為風兒是妖邪的化身,你娘親的死,爺爺心如刀割啊,心如刀割!”
大長老一邊說,一邊流淚,七八十的老人跪著趴在莫風的床前,一邊痛哭,一邊使勁地捶著石床。
原來莫風被血祭的事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幾個月前,這個數千人的西山部落突然發生了一場瘟疫,先是村中家禽及豬羊牛等不斷地死去,接著便是村民開始暴病身亡,開始是一個個的人死亡,後來最多的時候發展到每天死亡十數人以上,一時無邊的恐怖籠罩在整個村莊之中。
莫風他媽由於精通岐黃之術,發現那是一種無名的毒藥正在侵害村民的健康,但由於不知道毒藥來源及構成成分,隻得跟獵戶上山采藥,以山中靈藥熬成藥丸以壓製瘟疫的蔓延,這些做法雖然起得了一定的效果,但一直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瘟疫的發生,導致村中每天仍三三兩兩地有人死去。
就在這時,村外來了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自稱玄衣上人,他到村中視察後,說村中有妖孽橫行,才導致上天憤怒,發下瘟疫來懲罰庇護妖孽的村民,如果村民不鏟除妖孽,這個村子很快就是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