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會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中吧!
清婉綾淡淡瞟一眼湛權,經過病痛的折磨,他雙眼凹陷,嘴唇發紫,加之長期服用慢性毒藥的緣故,臉皮又青又黃,哪還有平日大朝堂中萬人之上的威風?
人這一生,大起大落啊!
縱使做了皇帝又如何?還不是落個悲慘不堪的下場!
如此皇家醜聞,說與誰聽不是千古笑話?
清婉綾收回視線,憶起往昔瀟灑肆意,在月朝宗“作威作福”的日子,再看看現下……她何嚐不是個笑話呢?
斂眉之間,她忽然發現伏兮不再以湛行風為核心打鬥,而是拚命往外殺,而那些士卒也像受了意,拚命的阻止伏兮,不讓他挪動半步。
不過開了會兒小差,似乎錯過了什麼?
“他咋不保護自家主子了?”清婉綾指著前麵奮力廝殺的伏兮,身形有些遲鈍,明顯已經吃不消了。
他們一行人剛從刑部死裏逃生,早就精疲力盡,哪怕武功再高強,麵對成百上千的士卒也不過強弩之末,今天要想全須全尾的出去,恐怕難。
清婉綾眼珠滴溜溜的轉,便聽見郭平道:“剛才慶王好像給他說了什麼,他就死命往外衝,太子下令誰要是讓他踏出去半步,就殺了誰。”
搬救兵?
清婉綾擰眉,沒了伏兮在最外層拚殺,光靠湛行風一人,一些士卒很快從側麵繞過來進入臥房,為首的一個對她披頭就砍。
好在郭小郎伸手矯健,隨手抄了個家夥就將那人打翻在地,順便奪了他的刀,迎麵交戰。
得找個靠山呐!
清婉綾琢磨著,腳底下不聽使喚,不知何時磨到了君子言跟前。
他長身玉立,通體幽幽涼,忽然俯身,涼意掠過她頭頂,竟有幾分笑意,“怎麼?想借個火?”
太曖昧,她心跳一快,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於是眉眼彎彎道:“君堂主……火焚身了?”
她一張笑臉傾城絕豔,嬌嫩的唇微微一抿,如花間蝴蝶俏皮可人,眼神稍低看向君子言的下半身,中間拉長消音的字是什麼不言而喻。
氣氛被她這麼一挑,就真曖昧了起來。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皓白如玉的手,冰涼且散發著藥香。
清婉綾聽到他說,“要來一點嗎?最好把寢宮都炸沒了,慶王應該不會怪罪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輕緩,刻意湊到清婉綾耳邊,隻有二人能聽到。
還炸?
怕知道的人不夠多,麻煩太少?
還是……覬覦她剩下的另一個炸藥?
她看一眼遞過來的暖爐,揮了揮手,笑容越發嫵媚,“難道君堂主不僅對藥感興趣,對女子的溫柔鄉也感興趣?”
說話間,她惡意的用兩根手指在暖爐上走,一步一步靠近他如玉指尖。
“哼!”
君子言不屑一抽,甩開她,把暖爐收回懷中,順帶一掌擊斃一名士卒,昂首挺胸道:“你們皇家之事與本堂主無關,誰敢阻攔,就別怪本堂主不給太子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