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豐富的國語文化裏,甚至找不出足夠的詞彙,來形容多姿多彩的人生和形形色色的人種。沒什麼對錯,也沒什麼優劣。就像我看不慣許諾的生活,卻並不覺得自己比她更優越。至少,她好像比我活的更痛快。
我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房間裏玩著電腦。她帶著耳機,大概是在聽音樂,身子不停的左搖右擺。看到我,許諾衝著我伸出中指。然後對著麥克風說,“一個變態,哈哈。”
房間裏已經收拾好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我懶得跟她做口舌之爭,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上星期換洗下來的衣服,跑到院子裏去洗。
大概十來分鍾的時間,房間裏忽然傳來許諾說話的聲音,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在跟誰說什麼。
我對許諾的閑事兒沒興趣,洗完衣服,就去了學校。在學校的操場上,我看到了正在打籃球的王耀。
看到他,我心底就生出一股緊張來。
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怎麼著我,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知道了我是個男生。或許我該跟他談談,希望他不要到處跟人亂講。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走了過去。
王耀看到我,把籃球丟給一個同學,朝著我走過來。
他的身後,一群人起哄著吹口哨。我和王耀都有些尷尬,不約而同的一起離開操場,在校園裏漫無目的的散步。
“那個……你……你沒有跟別人說吧?”我問。
王耀愣了一下,說,“沒有。”
“哦,謝謝啊。”
“呃……不……不客氣。”
倆人都不善言談,一時間又沉默了下來。好大一會兒,王耀說,“洛……洛然,明天……明天晚上……有……有空嗎?”
明天晚上?這樣的問題,一般就是約會的前兆吧?難道這家夥真的是個變態?壞了壞了!如果這家夥真的是個變態,周五的晚上,他一定沒幹好事兒!這次又要約我!難道還想再來一次?
我要是說沒空,他會不會生氣?生氣的話,會不會到處跟人說我是個變態啊?!想到這,我就不由的感覺到前途一片灰暗。可以想象,一群人罵我變態之後,我又因為《玉女心經》而變成了真正的女生,到時候,我還要費盡心思的跟人解釋我為什麼變成了女生……想想就頭痛啊。
被人抓住了把柄,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我正在猶豫著的時候,王耀又說,“一……一個小時,就……就夠了。”
我去!
一個小時?三五分鍾還不行嗎?!咳!三五分鍾也不行啊!我是個男生,怎麼可以……唉,想想前兩天菊花疼的厲害,我就悲從中來。我一個男生,竟然真的被另一個男生給……天呐!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耀,腦海中閃過自己被王耀壓在身下的畫麵,不由的羞憤難當,咬著牙,一轉身跑了。
我知道,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但我還是選擇了逃避。躲到教室裏,想著自己“離奇”的遭遇,我的心底充斥著壓抑和痛苦。有時候真想有個人能夠說說心裏話,真希望有個人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莫名的,我想起了沈周陽。
周末的傍晚,是沈周陽的書攤生意最好的時候,我來的時候,他正忙著招呼顧客。一個打扮的很知性的女孩兒,正在跟沈周陽聊著什麼時空的話題。看到我過來,沈周陽衝著我微微一笑,然後跟那女孩兒說,“喏,她就是我未來的妻子。”
那女孩兒臉上洋溢著笑容,看向我,原本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一下,之後眉頭擰了擰,又展顏笑著對沈周陽說,“好吧,你這套路好深,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是你未來的妻子呢。一般男人泡妞的時候,總是這樣吧。”
沈周陽一樂,道,“以後咱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女孩兒笑著搖頭,看看我,說,“也未必會是好朋友。”說著,提著一摞書走了。我看到她走到了旁邊停著的一輛qq旁上了車。
我低聲說,“你還什麼都敢說。”
沈周陽笑道,“誰信啊。”
這倒也是,就算沈周陽跟別人說他是重生者,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看著沈周陽,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我是個男生的事情。然而,這麼重大的事情,我終究還是沒能鼓起勇氣來把真相告訴沈周陽。
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沈周陽得知真相後怪異的眼神。
算了,我還是回教室好好溫習功課吧。上次模擬考的成績雖然依然不錯,但還是有些下滑了。作為一個學生,努力學習,就是我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