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來,葉川已經用木杆挑開四五條盤踞在樹枝上的蛇,它們花紋紅綠混合著,顏色怪異,吐著芯子,其中一隻是蝮蛇,毒液能頃刻要人性命。
“你不用擔心我,集中精力走路,跟著你到哪我都不怕。”淒草看出了葉川對她的擔心,反倒安慰起也葉川來。
漸漸的,葉川他們又聽到了湍急的溪流,嗅到香料植物的味道。來到昨天救了他們的那塊巨石前,放下肩上的負重。
“來,淒草,我把你抱上去。”淒草問都沒問,就靠近葉川的懷裏,葉川把她舉到巨石頂上,再把誘餌小心的托上去,幸好包裹嚴謹,要不葉川和淒草經過樹林的時候,鮮肉味兒就會招來毒蛇猛獸的攻擊。
拔出匕首,葉川轉身斬下身後兩片巨大的芭蕉葉子,遞給淒草說:“你就在上麵,看護好誘餌,不要把表麵的泥層弄破,我在下麵溪水裏搬石塊兒,最遠離你五十米。你站在石頂上,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尤其是對麵大泥淖的灌木叢。”淒草用力的點點頭,目光堅定的看著葉川。
接著葉川又道:“我會不時的抬頭看你,如果周圍安全,你就左右搖動芭蕉葉。如果出現危險,就上下搖動,千萬別大喊,容易引來危險。不管我遇到什麼危險,你都不許下來,我要是沒能和你一起回去,你要從身後的山穀爬回去,千萬別走樹林。”
我還沒有說完,淒草唰的兩行熱淚滾落下來,砸在下麵的石麵,濺射開來。
“不要哭,我是說萬一,不會那麼輕易就栽這的。千萬別下來,這次你幫不上手,別讓我束手束腳。懂嗎?”葉川用低沉冷酷的聲音對她說。她使勁抑製住眼淚,咬著嘴唇忍住哭泣,用力的對葉川點頭。
選好附近一截二十米長的溪段,葉川就站在中間搬起石頭。奔流的溪水不斷衝撞在葉川身上,他拱下腰,掏出一塊兒百斤重的大石頭,扔上岸邊。這段溪溝裏的的石頭是上遊山體風化衝刷下來的,大大小小形狀各異,一般在五十到一百斤重。
對於葉川的體魄來說,這就猶如東籬抱著緹娜的嬰兒,一樣的重量比例。我盡量抓緊時間,從溪水中揀出石頭,使計劃及早完成,為了大家的安全,天黑之前他必須趕回山洞。
溪水拍打著葉川的脊背,舉起石頭的手上,肌肉凸鼓,碩大的兩塊兒胸肌比平時格外膨脹,凸得與鼻子持平。四五百斤重的大石,葉川就利用杠杆原理,再借助水流,把它軲轆到下遊。
有些石塊較滑,或者水流突然加劇,使葉川摔倒。每次,葉川都能看到站在遠處巨石上的淒草,左右揮動的手突然停滯一下,她的心和眼睛都被我牽動著。我急忙招招手,示意她別擔心,我沒有事,然後把手環指四周,讓她提高警惕,不要走神。她遠遠的對我點頭,繼續環顧四周。
幾個小時過去了,我粗糙的手掌開始發燙,厚厚的繭上又生出水泡,微微作痛。這段溪溝底下的石塊被葉川撈的所剩無幾,站在平地上,再也看不到濺起的水花,溪流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
回到淒草站著的巨石旁邊,對上麵的她微笑了一下,淒草見葉川平安無事,含情脈脈對著葉川笑。撿起那一大捆兒背來的木棍,“淒草,繼續監視四周,我可能一會看不到你,發現危險你立即叫喊,使我警覺。”說完,我就慢慢下到挖好的溪溝中。裏麵很寬闊,大概兩米多深,左右寬度是我兩倍的臂展。
葉川把削好的木棍尖刺垂直朝上,插進溝底的石縫裏,一米之內設置兩根,盡量使其居中。一切弄好之後,葉川爬上溪溝,回頭一看,這二十多米長的溪段下麵,密密麻麻一排腕粗的尖刺,成就感十足,回頭看了看巨石上的淒草,我倆開心的笑著。
為了節省時間,我伸手接抱淒草,要她和我一起做後麵的事情,她很高興,摟著葉川的脖子,遲遲不願下來。我用匕首砍細長的枝條,她站葉川旁邊砍芭蕉葉子,然後我倆把樹枝和葉子鋪蓋在溪溝上麵,掩藏下麵的陷阱。
為了迷惑那些蠢笨貪婪的家夥,還在支撐上放些小石和灌木,做到最逼真的效果。
葉川又把淒草抱上了巨石頂端,告訴她不要再下來,把兩個誘餌中的一個丟下來,葉川用長長的麻藤把它捆綁結實,就對淒草說:“我要去泥淖裏了,你放心,這次它們想咬到我會很難。你注意觀察那裏的灌木和草叢,如果不斷搖動,就是鱷魚群奔過來,你要即刻上下搖動芭蕉葉,鱷魚奔跑很快的話,你也要搖的很急切,我好做出判斷。如果沒有動靜,就左右緩緩搖動。”淒草眼睛閃動,從她表情和眼神看得出是擔心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