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一下圈圍起來的水窪,葉川走到地勢最低的地方,用木棍戳開個小豁口,向外放水,為防止魚借著水流遊走,又用一隻木籠子擋在排水處,起到過濾作用。東籬這才看明白捉魚的方法,興奮著說:“好辦法,等圈裏的水放幹,不用木筐去扣,直接撿魚就可以了對吧。”葉川笑而不語。
放水速度並不太快,葉川就又在旁邊戳出第二個豁口,東籬也把葉川帶來的木筐遞了過來,擋在泄水的地方。這樣一來,泄水的速度就提高一倍不止了。東籬高興的跳進圈起的水窪,用小木棍這裏捅捅,那裏戳戳,隻見厚厚的水草下,自以為掩藏隱蔽的肥魚,立刻慌張聳動,左右竄躲。一見底下有這麼多肥魚,可把東籬高興壞了,咯咯地笑個不停,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從未出現過。
“別光傻笑,跟我一起往外淘水。”說著,葉川也進入坑窪,兩隻手掌對在一起,“嘩嘩嘩”的往圈外撩起來。東籬覺的好玩,趕緊也湊身旁,模仿著葉川動作,興奮的像外撩潑。“要有大木盆該多好,一下頂這樣幾十下。”
“還有要是木盆和水窪一樣大,就可以一下就把水淘幹了。”東籬沒聽出葉川這句話,是在逗她,還一邊活潑的撩水,一邊嘿嘿笑著回答:“那麼大的盆,我拿不動,你也拿不動。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灌溉稻田的抽水泵,咱倆坐溪邊一起看著就可以了,對了基地裏不是有一台嗎?”東籬的天真又讓葉川有些忍俊不禁。葉川接著逗她說:“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到時就讓你負責變成柴油,我把你添加進去。”
“討厭,我才不去,那裏麵髒死了。”東籬嗔怪著道,小手撩水方向突然變化,清涼的溪水開始“唰唰唰”的往葉川的後背而去。
“你再敢潑我,我就不讓你和我睡了。”話還沒說完,又是幾注溪水潑撞到葉川的臉上。“不睡就不睡,誰稀罕。”一邊著說,還一邊把更多溪水撩潑過來,葉川想睜開眼睛都有些困難,東籬一見到葉川開始狼狽,更是嬉鬧勁兒上漲,澆的更歡了。
“把水撩在我身上等於白忙乎,留些力氣朝外潑。”葉川甩了甩被她弄濕的頭發,水珠頓時四散開來,打到了東籬俏臉上。她又撅起小嘴兒不樂意的說:“往外甩,要不白忙乎。”說完彼此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高興吧,看把你美的,留點力氣,待會兒捉魚。”雖然葉川和東籬一直在說笑,但葉川的手卻一直不停的向外撩潑,盡可能加快水窪淘幹的進度。剛才飄蕩在水麵上的濃綠細長水草,看著既鮮嫩又美觀。這會兒,水麵下降一半,那些水草像從紮麵機裏,剛加工出來的麵條,順著水流的走勢,軟趴趴的黏粘在起,倒貼下去。
下麵的魚,大群大群的被覆蓋水草下,察覺到水位的下降,這下受不住,抖動著尾巴亂鑽亂遊,那股蠢笨勁又彰顯出來。這群浮遊在水麵上的魚,還是以前那副傻頭傻腦老樣子,晃動著肥厚的身子,兩眼炯炯無神,魚嘴拱出水麵,一邊呼吸一邊吞吃浮著的草屑。葉川和東籬一靠近它們時,魚群就“嗖”地一下,攪出無數水漩花,沒入濃密水草的底部。幾天的降雨,給它們增添不少資本,一條條的靈活勁兒,看起來都很不錯。
魚的腦子很小很單純,注定是這個島上供人果腹充饑的結局,不過它可不信命,竟也玩起東躲西藏的貓膩,掩耳盜鈴似的憨蠢,誤以為看不到葉川和東籬,東籬和葉川就不該看到它們。
水位又下降不少,有些以為躲在水草下,就可以瞞天過海,沒有跟著水位晃動而遊走,這會兒全被厚厚的水草壓裹在底下,拚命的翻個兒。“早幹什麼去,大傻魚,嘿嘿。”東籬看到有很多魚,被束縛在水草下,竟高興的笑話起那些根本不懂語言的肥魚。
“好了,讓剩下的水肥魚自己去弄吧,現在我們開始捉魚。”一聽到可以捉魚的話,東籬的高興勁兒更大,跑到水草的中央,用木棍挑開一塊兒厚厚的水草,幾隻青黑鱗亮的肥魚匍匐下麵,立刻勾卷著半透明的尾巴,使勁拍在已經漂浮不起的水草上,還想想在水中一樣的遊動,但是是現在卻是辦不到了,隻能如篩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彈起身子,亂蹦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