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殘酷1941-（十八） 秘密挺進隊
（十八） 秘密挺進隊
楊天貴正帶著二十個隊員行進在雪地上。背著笨重的步槍、穿著髒兮兮的外衣，日軍憲兵隊長小浪十分不習慣，自己以前都是挎著威武的皇軍戰刀，現在為了裝扮八路卻要背著如此落後的武器，如果不是腰裏多掛了幾顆日式甜瓜手榴彈，假如遇上八路，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與那群一直都夢想消滅的對手作戰。
本來開始的時候他在外套裏麵加了件厚實的衣服，甚至還往口袋裏多帶了一些野戰罐頭和香煙，但是卻讓楊天貴給小澤大佐打小報告後都留在駐地：現在八路吃飯棉裝都是大問題，一群給養充足的八路士兵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於是隻好縮著脖子，靠不停行軍運動帶來熱量，忍受著這鬼天氣帶來的寒冷。
下午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小山村。楊天貴學習八路的口吻敲開了一個老獵戶的家門，家裏隻有這個老獵戶和一個才15歲的姑娘。
聽說這群八路戰士剛剛從外麵撤回來，準備向營部報到，已經一天沒吃飯了。老獵戶高興地給這二十人準備吃的，將家裏一頭鹹臘野豬腿混著蘿卜煮了一大鍋，那味道香的沒法講。楊天貴和小浪都吃了好幾大碗，最後問明了八路駐地的方向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幫這個老獵戶將家裏的水缸打滿，幫助清掃了門外積雪，在老獵戶不舍的眼光中快速離開。
“那個花姑娘真漂亮！”小浪剛才吃飯的時候一直盯著那個老獵戶女兒，現在想起來還有點遺憾。出發前，小澤明確命令一切行動聽從楊天貴指揮，在老百姓家裏日軍憲兵不準講話、不許做與行動目標無關的事情，特別是燒殺淫掠，否則軍法從事，這讓小浪怏怏不樂。
現在，已經明顯感覺進入了八路勢力範圍，因為老百姓對待楊天貴這支假扮八路的秘密挺進隊越來越熱情。有時隊伍路過小村莊，有的老大媽甚至抓起煮熟的雞蛋就往他們口袋裏裝。楊天貴真怕這些憲兵一不留神被人發現是日本人，但是好在他們都不講話，一到老百姓家裏就忙著劈柴擔水，老百姓也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幾天下來安全無事。
這天晚上，葉劍飛正和魯光、孫柱等人集中開會，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在會上，大家都紛紛發言，提出自己對當前形勢的看法和下一步應采取的行動。
而楊天貴正帶著秘密挺進隊在一些熱心老鄉的帶領下，快速向駐地奔來，快到的時候，找個借口將老鄉勸退，而這二十個秘密隊員圍在一起商量起行動方案來。最後，決定集中人員，直撲指揮所，抓捕葉劍飛、魯光及相關核心人物。
雪天的夜裏格外冷。執行警戒任務的兩個八路哨兵正披著警衛排僅有的兩件棉大衣——沒有辦法，部隊太缺少冬裝，隻有將棉衣留給在風雪中執勤的戰士用，其他戰士則在屋裏擠在一起，相互取暖勉強度日。
兩個鬼子兵慢慢摸了過去，往牆邊丟了塊石頭，一個哨兵端起槍摸了過來，被突然竄出的鬼子用刺刀割斷了喉嚨，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而另一個哨兵也被鬼子從後麵撲倒，被刺刀從後心捅入心髒，但右手手指還是在瞬間條件反射地扣動步槍板機——哨兵的步槍從來都是頂上火的。“砰”的一聲槍響驚醒了正在開會的葉劍飛等人。
“會不會是哨兵走火了？”孫柱拔出駁殼槍，走出房間，突然看到大門外有一群黑影向這邊摸了過來，好像沒有哪支部隊晚上有訓練啊！孫柱正準備詢問一聲口令，就被一發飛馳而來的子彈擊中倒地。
是鬼子偷襲！葉劍飛和其它人都反應過來了，紛紛拔出駁殼槍向黑影射擊，但是鬼子的火力很猛，還有歪把子和捷克輕機槍的響聲，手槍火力被死死地壓製著，一群人都壓低著頭躲避子彈。八路警衛排迅速反應過來，穿上衣服拿起槍衝出房屋，但是鬼子的一挺歪把子機槍正架在門口等著，一片彈雨飛過去，不少戰士紛紛中彈，倒在了血泊中。
轟轟的手榴彈爆炸連續響起。楊天貴帶頭向房屋投出了幾枚手榴彈，他的想法很簡單，即使不能活捉也一定要消滅對手。橫飛的彈片和氣浪炸塌了大門。
“快從後麵翻院牆走！”葉劍飛喊道。
有幾個大隊長和參謀都翻過牆去，這時鬼子開始在機槍的掩護下衝鋒，門旁的兩個警衛員都被亂槍打倒。葉劍飛連開幾槍，黃澄澄的彈殼從退殼處跳出來，子彈飛出去打倒衝在最前麵的一個鬼子。但是更多的彈雨飛來，逼得葉劍飛就勢一滾，縮到了牆角。
孫柱的肩膀上挨了一槍，正躺在牆腳疼的齧牙，葉劍飛想扶起孫柱一起撤，但是已經晚了，幾個挺進隊員衝過來，一腳踢掉葉劍飛手中的駁殼槍，將他們兩個死死地按在地上。
“哈哈，沒想到啊，咱們今天抓了一條大魚！”楊天貴跑過來一看，高興地說。
小浪也端著一支駁殼槍跑了上來，這種槍讓他使用的非常不習慣，剛才他親自操著歪把子機槍掃射——皇軍自己的武器還是習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