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斐從方家出來,毫不顧忌形象打了個哈欠,逼出了生理性眼淚,眼角微紅,好困。
顧瑾年看在眼裏,呼吸不由一滯,勸慰道,“江一斐,大哥,大哥他不喜歡你,是他沒有福氣。你也不要太難過。”
江一斐動作一頓,她難過了嗎?下意識抹了抹眼淚,知道顧瑾年這是誤會了。
“沒有的事。”江一斐實話實說,反而還覺得有些刺激,太久都沒人敢挑釁她,現在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人,有的玩兒!
顧瑾年踮腳,輕輕撫了撫江一斐的頭發。
“別擔心,我會和你訂婚,不讓任何人欺負你。”顧瑾年一臉認真,向來怯弱的男孩兒,在這一瞬間仿佛長大了。
江一斐眯眼笑了笑,“你不過也是個孩子,你懂什麼叫訂婚嗎?”
“我不小了。”顧瑾年臉色黯淡下來,“我隻比大哥小了兩歲。我以後會比他更強。”
江一斐點點頭表示同意,“你必須比他強。”開玩笑,她的小弟能弱了嗎?
不等顧瑾年開口,江一斐臉色懨懨的,“好了,好了。不說訂不訂婚了,我現在一心搞……搞學習。不訂婚的。”
似笑非笑的江一斐,帶著痞氣又夾雜著些許肆意,仿佛有一種讓顧瑾年挪不開眼的魔力。
“哦。”他悶悶應了一聲,送江一斐回江家。
江雅蘭從方輝那裏得知婚約已經取消,但她隱約覺得方輝狀態不太對,便在客廳等著江一斐。
江一斐哼著歌推門進來,江雅蘭麵頰上故作的委屈和歉意瞬間凝固。
本該哭兮兮慘不忍睹甚至歇斯底裏的江一斐,心情竟然這麼好?
“妹妹,對不起。方輝哥哥剛剛都告訴我了。真的對不起。”江雅蘭壓下心底疑惑起身,過去想要拉住江一斐的手。
江一斐眉頭微蹙避開,倒是掛著笑,“沒關係的姐姐,這婚如你所願已經退了。不過嘛,姐姐是敏銳人,方輝的態度你應該有所察覺。”
江雅蘭身形一僵,臉色隱隱有些發青,幾乎要繃不住,“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江一斐指尖輕輕撚了撚,“你的方輝哥哥可能對我有那麼一撮撮的意思了。對了姐姐,本來呢,方輝是個垃圾,我也不稀罕。不過我很討厭你虛偽的作態,所以,姐姐可要看好方輝噢……”
江一斐慢條斯理朝樓上走去,在轉角處頓住身形,回頭掛著痞笑,“姐姐,放了安眠藥的杯子處理了嗎?小心被我抓住狐狸尾巴。”
她斂笑回頭,江雅蘭臉色煞白。
“你胡說什麼!”江雅蘭薄唇緊咬幾欲沁血,俏麗的臉頰血色全無,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
驚慌失措的心迅速冷靜下來,她和媽媽早就處理了現場,江一斐不會有證據。
她事後的確後悔過,覺得自己太衝動了,江一斐是該死,但她不該親自動手。
有抑鬱症的人,再逼一逼,她自己都要崩潰了。眼前的江一斐這麼反常,不就是在崩潰邊緣嗎?!
江雅蘭滿臉怨毒,計上心頭。
……
翌日。
江一斐早早到了教室,她想起來原主還寫了封情書,在桌空裏找了找卻沒有。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不遠處的顧瑾年看得很不是滋味,她還在難受嗎?顧瑾年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哎!聽說了沒,學校新來的心理醫生,超級帥。”
“何止聽說,我已經遠遠看過了,帥是帥,但我覺得他太冷了,隔著幾十米看我一眼,嚇得我動都不敢動!”
“小說看多了吧你,是真的帥,也是真的酷。我腦補了他拿手術刀的樣子,太禁欲了!我可!我可以!”
“心理醫生拿什麼手術刀,再說了,能有多帥?能有方輝帥嗎?我才不相信。”
議論聲漸漸走遠,江一斐卻睡意全無,心理醫生……
江一斐趁著午休去了心理谘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