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弗蘭,全名弗拉基米爾·洛爾弗蘭,受列寧影響,家族史上一直都是軍人出身,洛爾弗蘭18歲在俄羅斯服兵役,在部隊中結識到一個中國傭兵,羅峰,參與過國家的車臣戰爭以及對格魯吉亞的軍事行動。
退役後,洛爾弗蘭受羅峰邀請加入溫流工業離人會所,自那之後一直以來都是深淵計劃的主要負責人。
時隔五個月,他再一次站在這裏,隻不過少了一位摯友。
鹹淡的海風揚起他的軍袍,嘴上的煙抽得並不是很好,風總帶去一半。
“去,現在就去向總部調動零件,順便讓他們多帶幾盒煙。”
洛爾弗蘭拿過文件,文件落在他手上的時候安穩到沒有一絲抖動,海風在接觸到文件的那一瞬間就從兩側飄散開來,這是對一個男人的尊重。
遞交文件後幾分鍾,巨大的螺旋聲響徹在上空,洛爾弗蘭扣了扣衣領,他想到那些年兩個年輕氣盛的少年衝鋒在戰場上的姿態。
深藍色車影穿梭在縱橫交錯的街道上,猶如一隻猛獸穿梭在自己的地盤上,強有力的引擎聲拖得老遠,引來路邊那些有著跑車夢的少年的目光。
這樣看來,整輛車光彩奪目,鮮明耀眼,十分順暢,而在車裏麵卻不是這樣的景象。
唐浩宇窘迫地坐在右側後座,整個人都快貼在了車門上,而他與宋雲安之間的距離活脫脫空出了兩個人的位置。
自打上車後,車上的四個人就像互不認識一樣沒人說話,楚子陽像個出租車司機,而他,克莉絲和宋雲安三人就像拚上了同一輛車,順路,隻是順路……
唐浩宇看著窗外出神,這個感覺就像高中開學報到那天一樣,隻是有些不同。
高中開學報到那天是為了迎接,迎接本不屬於他的三年生活,而現在更像是離別,被拉長的道路,拋在身後的建築,一個又一個陌生麵孔閃過,隻不過是留下瞬息的相見,於是相忘。
昨天夜晚他想了整夜也沒能想出答案,一麵是害怕自己回到原來的生活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手忙腳亂,無法應付的高考,對爸媽說過的大話,什麼一定會讓他們親自嚐嚐兒子做的飯,憧憬過的旅遊,拿出銀行卡說隨便刷的未來,這些原來離自己是如此的遙遠。
恐怕一輩子都做不到吧。
另一麵是荒誕的什麼弑神道路,這種隻存在於玄幻小說裏的橋段怎麼就會在現實裏出現了,難不成三叔真的盜過墓?明妃真的屠過龍?他忽然想到明妃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表現的是不是太輕鬆了?
想著想著,他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在明妃的世界裏他有一個牛逼到不行的弟弟。
而他是獨生子……
最後在淩晨,唐浩宇突然想到《以自己喜歡的方式》裏麵的一句話:比未知更可怕的是預知,比變化更不安的是一成不變。
以前自己是沒有能力,沒有方式去改變,而現在就有一扇門放在你的麵前,你隻需要向裏邁進一步,之後開展一段不同於之前的道路,或許在這條道路上你能做得更好也說不定。
自知懦弱,自卑還不去改變,那不就接受了這樣的自己嗎?之後,在夜裏懊惱,懺悔,痛恨自己,自欺欺人,等到第二天在自作高尚,周而複始,輾轉反側。
這樣的他,他不接受,所以,他想試試弑神這條路。
唐浩宇小聲清了清嗓子。
“我們這是去哪?”
“回總部。”楚子陽說。
“寧波,白沙灣,溫流工業。”克莉絲補充。
“奧。”
四人又陷入沉默。
車已經上了高速,後視鏡裏的樓房越來越小,直到被一條道路和看不清的天空代替,視線裏隻剩下駛過的車輛和田野,唐浩宇想這種田園生活會不會是主人家想要的生活?他也想不到答案,但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們,問問他們喜不喜歡現在的生活。
等到幾年後,他也問問自己,走上這條道路自己後不後悔,自己喜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窗外的車輛開始變得稀少,放眼望去可視範圍內沒有一輛車。
“抓穩!”楚子陽看著後視鏡突然嚴肅說。
“啥?”
沒反應過來的唐浩宇臉色瞬間懵逼,隻看到旁邊的宋雲安單手抓緊握把,身體自然地平仰。
他的腦袋裏隻閃過‘不明狀況那就和別人做的一樣’的想法,可還沒等他來得及,隻感到一股瞬息墜落失重感,他整個屁股脫離了座椅,連帶著胃裏的食物也開始懸空,離開酒店前他在酒店點了四個菜,兩瓶汽水,他想著反正會員還沒到期,趁此機會能宰一點是一點。
完了,完了,沒想到這頓飯成了自己的斷頭飯,早知道就多點幾份了,有好幾樣菜自己連聽過都沒有聽過。
唐浩宇緊閉雙眼,凝住呼吸,隨著一股軟綿綿的彈跳感,他整個人又回到了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