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瑤聞言,心裏頓時一陣柔軟,可仍覺得有些不踏實,她看著那胭脂水粉,終是忍不住打開了放胭脂的小盒子,就見裏麵的胭脂透著沁人的幽香,她雖沒用過,可也能知道這是好東西。
“這些,很貴吧?”沈雲瑤有些擔心。
秦北揚微微笑了,知道她是心疼銀子,他握了握她的手,告訴她:“花不了幾個錢,無需放在心上。”
沈雲瑤的眼睛看著那包袱,見丈夫這次從城裏回來,不僅帶回了那一袋銀錢,還給她帶來了胭脂水粉,買了糖果和自己愛吃的零嘴,此外,還有一些秦子安愛玩的小玩意,沈雲瑤放下胭脂,有些躊躇的和丈夫說道:“夫君,那把匕首,當了很多錢嗎?”
“嗯。”秦北揚點了點頭,“當了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聽到這個數字,沈雲瑤隻覺咋舌,方才丈夫將錢袋在母親麵前打開時,她倒並沒有留心去看,隻以為最多當回了十幾兩罷了。
秦北揚沒有說話,男人打開錢袋,將裏麵的銀子全都倒在了桌子上,沈雲瑤從沒見過那麼多的銀子,當下就是睜大了眼睛。
“這麼多?”沈雲瑤忍不住低呼。
秦北揚微微頷首,與妻子道:“這些銀子除去給楊家的,剩下的你收著,平日裏想買點什麼就從裏麵拿,咱們慢慢花。”
沈雲瑤有些茫然,在娘家時,沈母從不讓她管錢,出嫁了後,秦北揚壓根也沒錢讓她管,在她心裏,也一直覺得自己的丈夫是個平平常常的樵夫,突然見丈夫拿回來這樣多錢,隻讓她有些心驚肉跳的。
“夫君,那把匕首,怎生這樣值錢?”沈雲瑤有些不解,尋尋常常的一把刀罷了,怎麼就能值這麼多銀子?
秦北揚笑了笑,他並沒有回答妻子的話,而是望著小媳婦的秀臉,他的聲音雖低,卻十分清晰有力,“雲瑤,你小小年紀跟了我,我實在不能讓你受苦,讓你受委屈。”
“夫君……”沈雲瑤心下一暖,向著他的懷裏偎了偎。
“日後,我會竭盡全力,要讓你和孩子都過上好日子。”男人的眼瞳深邃而黑亮,說完這一句,他抱緊了沈雲瑤的纖腰,封住了她的嘴唇。
秦北揚請來工匠,要為楊寡婦家修房子的事一夕間傳遍了整個秀水村。
沈家人聽說此事後,沈母隻氣的破口大罵,直說秦北揚要當冤大頭,明明是三個孩子一起闖下的禍,憑什麼全讓他擔在了身上?
而栓子和鐵牛兩家心裏隻樂開了花,明麵上卻還得了便宜又賣乖,說了不少難聽話。
秦北揚並不曾在乎那些風言風語,仍是一心一意的幹著活,每日裏進山去砍些柴禾,摘些菌菇,偶爾運氣好的時候,還會碰見一些藥材,獵上一些野味兒,在家裏收拾好後,自己家留下一些,其他的全都背進城裏賣了,幾趟下來,倒也攢了些銀子。
至於楊家,秦北揚卻是再沒有去過,平時隻會讓妻子送些吃的過去,畢竟楊寡婦是個婦道人家,家裏又沒男人,該有的避諱,秦北揚心裏明白。
楊家的房子除了被燒毀的灶房之外,其他的幾間屋子也是年久失修,夏天的時外麵下大雨,屋裏下小雨,冬天則是一個勁兒直往裏頭灌寒風,凍的讓人承受不住,楊寡婦一個人做些繡活,掙來的錢填飽娘三的肚子都難,又哪裏有多餘的錢去修房子?
修房子的工匠那日見到秦北揚,想要多攬些活,便是將此事與秦北揚說了,秦北揚聞言,便是讓幾個工人順手將楊家的其他房子也一道修了,算是給楊家的致歉。
這樣一修,又是多修出了幾兩銀子,這件事傳到村民耳裏,隻讓人私下裏議論紛紛的,一些長舌婦說來說去,倒都說他是心思不純,看上了楊寡婦美貌,想當楊寡婦那一雙兒女的便宜爹哩。
這些話自然也是傳到了沈家人耳裏,沈母更是覺得顏麵無光,每逢想起來,都要氣的在家破口大罵,再被幾個平日裏有宿怨的人家一擠兌,沈母更是受不了這番滋味,隻將怒火全都撒在了沈父身上,怨他當日將女兒嫁給了這種人。
秦北揚對閑話一概不曾理會,這一日,他從山上砍柴回來,路過村口時,就聽幾個人在那裏說他,栓子爹赫然也在其中,秦北揚腳步不停,剛欲走開,卻聽栓子爹的聲音響起,道:“還用說,擺明了那秦北揚是看上楊寡婦了,你們瞧見沒,他整日裏的讓媳婦往楊家送吃的,還自個出錢給楊家修房子,他這心思要誰瞧不出來……”
“栓子爹,話也不能這樣說,沈家那丫頭論相貌在咱們村也是數得著的,可不比楊家寡婦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