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路艱(2 / 2)

手下意識伸出,一扯戴泰河,後者一個趔趄跌回舟中,待他想救餘下二人時,兩人已墜入海中。

怪魚又一聲刺耳啼鳴,阿真麵色蒼白身形一晃,隻覺腦中有尖針刺入,疼痛難忍。

後背倚靠舟弦,兩手伸出往後劃水,雙腳夾住戴泰河腰部,不讓他掙脫。

然而舟的速度如何能及怪魚?一口囫圇吞下冷彬,一足抓著譚凱複,化作一道水箭追了上來。

“嗙”

阿真一槳敲在戴泰河後腦勺,後者當即暈厥過去,極速起身,手持木槳舉過頭頂,自舟中往後躍起,對著怪魚一槳砸下。

舟尾被踏得一沉,舟首高高翹起,懸空於海麵,舟尾排開海水,陷入水麵一尺。

“哢”

木漿重重敲在怪魚頭頂,自當中折斷,魚頭紅鱗絲毫無損。

魚頭下沉,尾一擺,在水中翻出一個跟頭,一尾暴拍而下。

阿真雙腿一曲一彈,整個人倒飛向舟首。

“啪...”

舟尾木片炸裂,被一尾生生拍碎。

海水倒灌,舟下沉,如此絕境,阿真仍沒放棄,一把抓過另一支船槳。

不知何時,他雙目竟閃現淡淡金芒,瞳孔完全化作金色,脖間玉佩露出衣外,一道紅芒一閃而逝。

怪魚頭顱浮出水麵,正見此幕,前遊身軀戛然而止,發出一聲驚恐啼鳴,鑽入水底消失不見。

阿真一臉狐疑,不明所以,但能撿回一命慶幸都來不及,難道還叫它回來問個究竟不成?

呼吸如風箱拉動,胸口劇烈起伏,深深的疲憊感侵襲全身。

可能休息嗎?海水齊膝,戴泰河整個人都沒入了海水中。

一把拽起戴泰河,一踏船舷,半艘殘舟一滾,舟底向上浮於海麵,把戴泰河丟在舟底上。

略微辨別方向,斜劃木漿,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能保證怪魚不會回來?

殘舟,木漿,兩人,別無它物,再出不了濃霧,會活生生餓死。

自進濃霧,怪魚還是他們見到的唯一生物,想捕魚充饑都沒可能,帶的幹糧、淡水,早不知掉哪裏去了。

濃霧中不知天日,戴泰河並沒有醒來,反而發起了高燒,看來是此前泡水所致。

阿真眼睛已恢複了黑白色,隻是血絲滿布,雙目呆滯無神,臉色蠟白,嘴唇起殼裂出道道血口,機械劃漿。

周圍的濃霧變淡,一線黑色出現在前方,那是陸地。

可阿真渾然不覺,直到殘舟完全駛出白霧,一陣海風吹過,這才回過神來。

“啊!活著出來了。”臉現笑意,聲如金鐵摩擦,狀若厲鬼。

戴泰河悠悠醒來,全身乏力口幹舌燥,下意識添動嘴唇,一股血腥味另他作嘔。

“哈哈戴兄,你終於醒了,我們出來了,我們活著出來了。”阿真見他轉醒,把還在滴血的野兔自他臉上拿開。

然而戴泰河並沒表現出高興,雙目視天,目光遊離,無聲滑淚,低歎一聲:“哎...仙道啊仙道!”

阿真沉默,劫後餘生又踏足仙島,本應欣喜若狂,可心中為何會這般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