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沉淪 第十節
神華帝國平朔州綏北郡。黑旗軍第2集團軍司令部。
“報告司令！”參謀大聲向站立在巨幅軍用地圖前的司令官塗憲之上將報告，“第12軍發來急電，他們麵對的羅卑第10軍撤退了。”
“撤退了？”塗憲之銀星上將一驚，“消息確實？”
“12軍已經核實過了。”參謀大聲彙報，“他們請求轉入進攻。”
“等一等。”塗憲之上將看見副司令劉力軍中將和參謀長邵京少將都聞訊圍過來，“你們怎麼看？”塗上將問兩個副手。
“再次核實。”參謀長邵京隻有30多歲，神華陸軍中，在他這個年齡掛上金星少將軍銜的不算多。“司令，如果情況屬實，給我們一個不可再遇的機會------”邵參謀長興奮起來。
是的。幾乎集團軍司令部所有軍官都明白邵參謀長的意思。第2集團軍在近10天的作戰裏一直苦於兵力不足的問題可能由於羅卑第10軍的撤退而得到部分解決。
黑旗軍第2集團軍是神華帝國陸軍主力集團軍之一，一直擔負防禦（或者進攻）羅卑的任務，常年部署在帝國北疆。在第6集團軍等部隊調走後，黑旗軍轄下的老部隊隻剩了第2集團軍一支。總參謀部在去年年底將該集團軍從原防地北安州調入西部靠近海軍防區的平朔州，其用意非常明顯。集團軍師級以上軍官都明白自己將擔負兩個方向的作戰任務，向北防禦羅卑，向西防禦海軍。塗司令暗自祈禱，千萬在自己任上不要發生向西防禦的事情。願望歸願望，塗憲之上將在部隊調防後還是很費心地琢磨了一番部隊的配置，力爭做到兩個方向兼顧。第2集團軍原轄6個軍23個師，南線吃緊，總參將機械化第3軍調走了，從中央軍調來一個二線軍第56軍補充進第2集團軍。雖然還是6個軍的編製，但師的總數變成了22個，部隊的機動突擊力也削弱了。塗憲之清楚，對羅卑的進攻在第6集團軍調走後無限期延遲了。他的任務隻剩了防禦。
4月底羅卑對帝國的突然襲擊並不是一點征候都沒有。如此大規模的進攻，別說是羅卑，就是神華軍自己也做不到滴水不漏。邊境線上從4月中旬就陸續傳來羅卑人調整部署、運送兵力的報告。羅卑人對邊境帝國一側的空中偵察也加強了。戰爭爆發前的20天裏，空中的越境偵察就有40次之多。如果兵力調動可以解釋為羅卑人準備一次春季大演習（羅卑人對黑旗軍司令部發來的通知就是如此解釋的），那麼空中的越境偵察呢？這可是要擦槍走火的呀！確實，黑旗軍航空兵屢屢要求獲準截擊越境的羅卑飛機，都被持重的黑旗軍統帥隋慕英陸軍元帥嚴令製止了。隋慕英元帥是陸軍宿將，一直以擅長防守知名。大概老元帥深知帝國此時不宜兩線作戰吧。黑旗軍自從隋慕英擔任司令官（黑旗軍原司令官蘭海成上將去年秋天調任青旗軍司令官）後，黑旗軍的所有軍官都知道黑旗軍不會主動進攻了。
但專務防守的部隊是不會勝利的。對羅卑的戰爭就證明了這點！塗憲之氣憤地想，從4月中旬起，自己向黑旗軍司令部，向總參書麵報告羅卑異常的報告就不下5份！申請轉入一級戰備的報告被駁回3次！塗憲之和他的助手們隻能在權力範圍內做好迎擊敵人突然進攻的準備。終於，戰爭打響了。好在第2集團軍還算訓練有素，塗憲之斷然將部署在鎮海州對麵的第12軍調回主戰場——現在絕對做不到兩個方向兼顧了。好在第2集團軍經曆了最初的6個小時混亂後一切得到了控製。到5月3號，敵人西方麵軍對第2集團軍的進攻得到了遏製。第2集團軍部分轉入反攻，一部分地段恢複到戰前狀態，而羅卑的西方麵軍全麵轉入了防禦。但中路和東路，特別是東路的局勢惡化了。至5月2日，黑旗軍司令部所在地北安州被攻陷，第2集團軍與黑旗軍司令部的聯係中斷了4個小時。憂心如焚的塗憲之抽出自己的一個完整的軍在請示總參後轉向東方，協助中路的第18集團軍作戰，正是這個軍的加入使得一度危如懸卵的第8集團軍局勢得到了穩定，黑旗軍肯定了這一舉動，那個軍現在仍在第8集團軍的指揮下作戰。少了1個軍的塗憲之少了反擊的力量，本來他希望一舉將羅卑人趕過額倫河的。接下來的幾天裏塗憲之指揮第2集團軍和羅卑西方麵軍對峙著，雙方都在等待著援軍。
現在羅卑人1個主力軍撤退了！如果不是陰謀，那麼對於第2集團軍就是機會！塗憲之對著地圖緊張地思考著，等待著再次核實剛才的情況。這時，參謀長邵京報告，海軍陸戰隊的一個上校乘飛機前來，有重要情況通報。
“海軍？”塗憲之一驚。他是總參謀長梅立青的老下級，對當前帝國內部的局勢很是了解。“海軍此時來幹什麼？”塗憲之命令，“帶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