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差陽錯-第一節 黑獄(2 / 3)

“我很明白,我已經說了多少遍了,我來印尼度假,在雅加達遊玩,碰到了一個印尼男子要對一人中國國籍的女人施暴,我就跟到他家把這個女人救了,這個印尼人有四個保鏢和我發生衝突,我被迫還手,後來你們就到了,我也進來這裏了。”坦白從嚴,抗拒從寬,在哪能犯事都一樣,更何況我本身就是處心集慮來殺人的。雖然被抓,但也隻能死抗到底,最大也就是死,但組織收養我的恩情總是要報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們給供出來。

“那麼你是出於好心,見義勇為啦。我們還地向國會給你審請個勳章。對吧?霍達先生。”拉希德站起身來轉到我的身後,話音剛落,我後心被警棍狠狠地搗了一下,我一下子趴在地上,力道之大讓我的喉頭一陣發甜,眼前發黑,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不喜歡撒謊的人,我也不喜歡暴力,但有些人可不這麼想。”拉希德仍舊慢條絲理地說著,我用眼角的餘光都掃到他把警棍還給了獄警。這個王八蛋。

“霍達先生,我有壞消息要告訴你。”拉希德又坐回椅子賣了個關子。

我大口地喘著氣,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什麼壞消息,難道真主要見我。”

“你最好放尊重點,真主見你,你還沒那麼大的麵子。你所說的印尼男子今天死了,蘇加諾醫院最好的醫生用兩天時間,也沒能搶救過來。”拉希德麵色陰沉地看著我的說。

“是嗎?那太不幸了,真想給他送個花圈……”

我還沒有說完,拉希德“咣”地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感到一陣眩暈,“你自以為很幽默是嗎?他媽的,你知道你殺的是什麼人嗎?你這個雜種,你殺了我們國家最優秀的企業家,印尼最大的丁香種植園的園主,尊敬的蘇裏曼先生,還有他的四個保鏢。”拉希德噴著煙氣抓住我的頭發,歇斯底裏地喊著。

我原以為失手了,倉促之下最後那一劍有偏差,不管怎麼說,目標清除,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你很高興,是吧。你的眼睛出賣了你。你根本就不是個遊客,你是個殺手。”

拉希德真不虧是警察局長的特別助理,察顏觀色的本領不弱,我眼神中的一點變化讓他捕捉到了。

“我不是殺手,但我很高興,因為他該死。”我吐出嘴裏的血水,麵無表情地盯著拉希德,絲毫沒有怯意。

“驗屍報告上說,四名保鏢兩人被割斷喉嚨,一人被扼頸窒息而死,還有一個保鏢被刺穿了肺部,他也隻多活了十二分鍾,蘇裏曼先生肝部中劍,下手招招致命,一個遊客能用一把並不鋒利的工藝品格裏斯短劍殺死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我國退役軍人。還有蘇裏曼先生的監控係統那晚也莫名其妙地失靈了,這又怎麼解釋呢?難道是巧合,霍達先生?你說你救人,那你為什麼不先報警呢?”拉希德從證物袋裏拿出一把格裏斯短劍咄咄逼人地發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也許是本能吧。每個人麵對危險的時候都會本能地做出反應,何況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經常打架。至於報警嗎?98年的時候印尼的華人沒報過警嗎?你們管過嗎?”我一邊打草稿一邊反唇相譏。

“哼,你不用嘴硬,對付你們這種訓練有素的人,我們有的是辦法,這裏是印尼,不是中國,你們的大使館也救不了你,律師更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國和中國沒有簽訂引渡條約,你也不可能被引渡回去。還有三天開庭,你肯定是死定了,到時候我們隻會把一具屍體交給大使館。5761856是你們使館的電話,不信你可以試試。”拉希德陰險地笑了笑,擺弄著一部電話看著我一付我必死無疑的表情。

拉希德說的是實話,事發當晚,警察沒有嘀警笛就去了,到的時候剛好看到我用劍捅蘇裏曼,沒有把我當場擊斃,已經是萬幸了,我是不是殺手,都不重要,我殺了五個人是鐵一般事實,不過我殺人那些手法,在法庭上法官肯定不會當什麼防衛過當和過失殺人去判的。

印尼和中國一樣都有死刑,其結果就是死路一條。

“想說了嗎?誰雇傭你的。說出來,少受點罪。我也好對死者的家屬有個交待。”拉希德終於吐露了實情,原來是接受了死者家屬的錢財,替死者的家屬討個公道來了。

“你不用費力了,我不是什麼殺手,我是個孤兒,性情有點偏激而已,類似你們伊斯蘭的激進派,因為他該死,所以我出手重了點。你滿意了吧。”我和拉希德兜起了圈子。

“偏激,偏激是要付出代價的,相信我,你會說的。”拉希德又向獄警用印尼語說了兩句,對我笑了笑走出了審訓室。

兩個獄警獰笑著推搡著我來到院子裏,監獄的院子大約一個足球場大,放風的時候,就是犯人們的活動空間,四周都是四米多高的院牆,牆上拉有高壓電網,四角上都有角樓,每個角樓裏都有探照燈和PKM通用機槍,如有犯人越獄或暴動,就會被它打成一堆零件,現在是白天,守衛們無精打采地在上麵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