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炮襲綠區!哈迪達親自製定的作戰方案,我們隻是擔任協從和策應,操炮的是伊斯蘭軍的人。”丹尼爾打消了我的顧慮,看來哈迪達還算沒氣昏頭,知道給我們多一道人肉防火牆。
“還有,綠區內的聯軍總部昨晚上撤出城外了。”丹尼爾的話讓我大吃一驚,美國人難道真的撤手不管了,這有點不可思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伊拉克一下爆出這麼多猛料我的大腦一時有點處理不過來。
“另外,梅花K、梅花J、紅桃10下個禮拜就回來了,提克裏特的訓練任務提前結束。”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直接進入肺中,哈迪達的野心就要浮出水麵了。聯軍的突然撤出,使巴格達處於真空狀態,形成了內戰的最佳培養皿。權力、財富恐怕沒人能夠拒絕!至高無上的地位哪個武裝組織不想角逐!伊拉克新一輪腥風血雨就要開始了。
隻是,我有點困惑,美國人是為石油而來,全世界的豬都知道!但他們怎麼放心把自己精心培育的傀儡置於風口浪尖而不顧呢,這不是拿孩子喂狼嗎?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某人恐怕要瘋了。”
“遲早的事。我們受傷也許是天意吧,先讓他們亂一陣吧!咱們還能看看歐洲杯,再有三場比賽就完了,7月1日是希臘VS捷克,7月2日是葡萄牙VS荷蘭,猜猜誰會羸。”
我這才看見病房裏還有台電視,嗬嗬!丹尼爾還真是個球迷,養傷看球賽兩不誤。不過我更關心我們的安全,遇襲事件給我們敲響了警鍾。我笑道:“總不會是希臘吧。不過我沒你那麼樂觀,IZO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美國人為了保證主權移交順利進行,前幾天把巴格達翻了個遍,紅桃A調查的結果可能是偶然事件,不過也可能是伊拉克人告密。”丹尼爾顯然是不相信“偶然事件”,連紅桃A也吃不準,因為世界上本沒有那麼多的“偶然”。
我又和丹尼爾閑扯了一會,得知這裏是哈迪達在巴格達的一個藏身點,非常隱秘,外圍有伊斯蘭軍的人,還有地道,有情況會把我們急時轉移。紅桃A又留了漢斯和普拉達為我們警戒,更何況這裏還有一個哈迪達私人雪茄窖,用巴西雪茄木建造,恒溫保濕,大約十多平方。
抽了口雪茄我笑了,因為我實在沒必要為我的安全擔心。就像德國人來了,更多法國人忙著藏葡萄酒一樣,就算是為了他那昂貴的嗜好,伊斯蘭軍也該盡心盡責小心翼翼地保護這個奢侈神秘所在不被外人得知。這麼看來,這個瘋狂迷戀雪茄的政客還算有點良心,把我們當雪茄供奉,也算是我的榮幸吧。我有理由相信為了雪茄,他也不會出賣我!
伊拉克就是這樣,一個充滿血腥死亡、肮髒黑暗的真實版悲慘世界,卻又存在著種種荒誕離奇的事和種種不可思議的人。和苟且偷生疏於抵抗的芸芸眾生相比伊拉克的政客給我的印象更糟糕,有耍嘴皮子的演說家,有愛吃烤魚的美食家;有瘋狂雪茄客,有賣國求榮者和傀儡;還有無數為了宗教偏見內鬥不息的人……總之,真正為伊拉克盡心盡力的恐怕不多,遇上這麼一個亂哄哄的國度,應該是侵略者的幸運吧。不然,美軍死亡人數早上萬了。
丘吉爾說,沒什麼比中了彈卻安然無恙更讓人興奮的事情了。這點我感同身受,受傷和死亡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更讓人高興的是我四肢尚在,功能健全。不過,養傷卻是無聊孤獨的,為防止交叉感染,漢斯和普拉達都不讓進來。好在有丹尼爾陪著聊天,每天都有報紙和情報送來,總的來說還不算太壞。對了,為報複恐怖份子炮襲巴格達國際機場,7月1日美軍空襲費盧傑東部,據說是紮卡維的秘密據點,7月2日美軍再次空襲費盧傑西南。
我沒能見證伊拉克主權移交,卻躺在病床上見證了一出希臘神話,德國人帶率領的希臘小夥在裏斯本本菲卡球場賞了誌在必得的葡萄牙人一記頭球,最終捧起德勞內杯。歐洲杯結束了,丹尼爾痛心疾首鬱悶了好幾天,看來人都是慣的,被子彈攆得下水道亂躥時也沒這麼多毛病。接下來就是每天抽著雪茄看看埃及喜劇,聽著廢話,打發時間。
情報上顯示,伊拉克的局勢越來越糟糕,十八個省的衝突事件愈演愈烈,伊斯蘭軍也搞得有聲有色。而此刻的巴格達就像一群憤怒的人向茅坑行石刑一般慘不忍睹,綠區那幾個傀儡根本無能為力。
伊拉克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就要失控,這時,伊拉克總理阿拉維向聯軍請求援助,而“好心”的美國人則大義凜然地向恐怖份子宣戰,高姿態地表明誓要維護伊拉克安寧。
欲擒故縱,美國人真高,證明《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算沒白看!本身就賴著不想走,還偏要做做秀,關鍵時刻精心嗬護出來的傀儡送來道德枕頭,好讓世人知道伊拉克離了他們玩不轉,而他們完成了解放伊拉克的壯舉後還要“被迫”繼續奉獻下去。
“letting the enemy off in order to catch him。”丹尼爾側著頭問我。
我笑道:“YES,欲擒故縱!這就是三十六計裏的第十六計。你沒有美國人學的快噢。”
“當然,因為他們是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