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子山前有楓林相護、後有溪澗環繞,此處風景是極好的,再加上有前朝時期修建的軍營底蘊,因此不管是民國時期,還是現在的共和國,都將這座山及周圍幾條環山的路作為了駐軍最高司令部的安家之地。
葉海山為了避免打擾到葉璿薇彈奏鋼琴,站在院子裏遲遲沒有進去。直到許久之後,琴聲漸漸停歇了下來,他才邁著矯健的步子,上前去打開了房門。
葉璿薇聽到樓下的開門聲,合上了鋼琴走出去,到了樓下迎麵碰上進屋來的葉海山,臉上露出了一絲難為情的笑容,輕輕說道:“舅舅。”
葉海山點了點頭,將軍帽取下來放在門口的衣帽架上,聲音洪亮的問道:“小璿,白天你救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他沒事,輸了點液就自己走了。這事給舅舅添麻煩了。”葉璿薇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算得了什麼事!”葉海山大手一揮說道,“現在機關單位裏的人,沾染了不少官僚作風,是應該不時敲打一下他們,不然還真把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的老爺了!不過小璿啊,你廖叔叔可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了,今天專門想請你吃飯,雖然你遇到特殊情況沒有去,他也不會為這件事情生你的氣,但改天你還是應該去拜訪一下人家。”
“嗯,我知道了。”葉璿薇點了點頭。
“好吧,今天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去和你舅媽說幾句話。”葉海山轉身便要走。
“舅舅,有個事想找你幫個忙。”葉璿薇忙喚住葉海山說道。
葉海山又回過頭來,看著葉璿薇問道:“小璿啊,有什麼事你就說,隻要不是像上回那樣,要舅舅和你串通起來騙老爺子,什麼事舅舅都答應你。是不是路家的人又來找你了?你放心,我這就去給路濤打電話,他們路家隻要有人再敢在你麵前出現,我就跑去路家的老巢,砸他個稀巴爛。”
堂堂大軍區司令部聯調部的大校部長,平日裏在人麵前都是冷峻泰然惜言如金的模樣,此刻卻表現出一副與普通人無二的愛恨憎惡,甚至比一般憤青更加激進,隻能說葉海山對葉璿薇這個侄女,的確是愛護有加。
葉璿薇淺淺的低下了頭,垂下眼說道:“舅舅有心了,路家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去拒絕。不過今天我說的不是這事。”
“那你還有什麼事值得這麼鄭重其事跟我說的?”葉海山疑問著說道。
葉家這些年雖然在老爺子的刻意主導下,漸漸從台前隱沒了下去,但是畢竟老爺子人還健在,目前主政的人都是他的子侄晚輩,除了那個同樣有著深厚背景的路家,他想不出葉璿薇還能為了什麼事而煩心。
葉璿薇這次出京就是為了散心而來,看她昨天來了之後一直安安靜靜的模樣,並不像有何心事。因此葉海山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葉璿薇要對他說什麼事情。
好在葉璿薇並沒有讓他多想,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事。
“舅舅,我想您幫我跟廖叔叔說一聲,我要把學籍轉到錦城來。”葉璿薇說道,“我要在錦城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