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太太也急忙站起來:“是不是五弟妹有什麼不舒服?”
汪五太太剛剛懷孕不久,正是身體虛弱的時候,最近一直都吃著安胎的藥,就連宋翔宇在老家那邊遇刺的事兒,大家都是瞞著汪五太太的,就是怕她身體有個什麼閃失。
汪五老爺一麵擦著汗一麵搖頭:“倒不是因為不舒服,是因為聽說老家那邊嶽父嶽母送了信回來,她怎麼也放心不下,想親自去看看,所以說要回去,我想了想,與其讓她在家裏提心吊膽的,不如就讓她回去一趟。”
這倒是正理,汪老太太就叮囑汪大太太:“那你去打點打點,讓他們回去吧。”
汪大太太答應下來,正好跟他們一道出來,等到吩咐了人去備了車,打點好了一切,她才得了空,跟汪大老爺在桌邊坐下來,又跟汪大老爺說了蘇家複爵的事兒:“現在他們最擔憂的無非也就是蘇嶸的身體了,要是我說,蘇嶸唯一的不好也就是腿了,若是腿能治好.....”
若是腿能治好,那真是一等一的好孩子。
比陰沉可怖的徐家兄弟至少是要好上一萬倍了的。
汪大老爺喝了口茶,見妻子雖然是在說蘇家的事兒,但是卻有些魂不守舍的,便挑了挑眉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怎麼這樣心不在焉?”
被看出來了。
汪大太太歎了口氣,還是把謝三夫人的事兒說了,有些發愁的說了心裏話:“謝家自然是名門望族,沐君這個孩子也是少年有為,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到時候紛紛嫁過去會受委屈......”
如果對方真的心裏有個疙瘩,那這門親事就不是那麼的好了。
汪大老爺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片刻後才道:“之前出了蘇桉的事兒,你心裏有所擔憂也是正常的。再看看吧,人家未必就真的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不過慎重些總是沒錯的。”
他安撫了汪大太太,又讓汪大太太到時候準備給蘇家的賀禮。
汪大太太點點頭:“這事兒我自然不會忘記,隻是,咱們這麼大張旗鼓的跟蘇家越走越近,怕不怕......”
她示意汪大老爺這樣有可能會得罪汾陽王府跟莊王府。
又道:“聽說淳安郡主病的不輕,太醫已經一連去了好幾天了。”
汪大老爺不以為然,他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鎮定的道:“該說不說,咱們家跟賀家是姻親,咱們妹妹嫁去了賀家,早綁在一塊兒了。哪怕咱們不親近賀家蘇家,也不會讓他們順眼一點兒,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蘇家當然是越蒸蒸日上越好了。”
汪大太太放下心來。
淳安郡主卻緊張得連眼睛也沒法兒閉上,她一閉眼,就總會夢見邵文勳,夢見他在刑部大牢裏受苦的模樣。
多年夫妻,邵文勳不管是不是瞞著她做了許多錯事,但是跟她的感情卻不會是假的,對她的遷就和忍讓也是真的。
要她眼睜睜的看著邵文勳見死不救,實在是太難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外頭的光線都爭先恐後的湧進來,淳安郡主忍不住伸手擋了擋眼睛,再睜眼就看見了立在不遠處的汾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