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護院也是上過戰陣的人,麵對這突然的襲擊反應很快,齊齊大喝一聲揮刀去擋,卻不料曹胤突然整個人加速撞入了兩人懷中,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隻覺手腕一陣劇痛,兩柄腰刀哐當掉落在地上,再一細看,兩把腰刀的刀柄上竟然還連著兩支血淋淋的斷手!
“對家主擅動刀兵者,殺無赦!”曹胤清亮的聲音這時才響起:“不過念在你們受命於人,這次隻是斷手以示懲戒,下次就要你們的命了!”
隨著曹胤的聲音湧入耳朵,這兩名護院此時才感到一陣chao水般的劇痛湧上心頭,急急忙忙捂住手腕倒在地上拚命的慘叫起來,而剛剛轉過頭的孔慶翔,原本一張恢複了血se的老臉上再一次變得一片慘白。
他真的下得了這麼狠的手啊!
孔慶翔感覺自己的身體又一次哆嗦起來,原本還以為自己有二老爺撐腰,手下還有兩個打手,多少恢複了幾分威風,沒想到曹胤一出手就幹脆利落,不但直接卸下了這兩名護院的手掌,同時也一刀卸下了孔慶翔的心防,此時孔慶翔哪裏還顧得上什麼二老爺的命令,能保住自己的腦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下孔慶翔再也不敢嘚瑟了,麵無血se的對著曹胤抖抖索索的說到:“胤、胤少爺,你、你想幹什麼?”
曹胤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好整以暇的擦幹淨刀鋒上的血跡,仔細地把鋼刀收回刀鞘,這才對孔慶翔笑道:“我想去看看自家的丫環,不知道二老爺允不允許?”
孔慶翔很想強撐著說上幾句硬氣的話來撐撐場麵,可幾十年安逸的生活,早已經把他當兵時的那點兒血xing給磨沒了,他隻能用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很軟弱的聲音回到:“二、二老爺沒吩咐過小的,胤少爺,胤少爺請便。”
曹胤笑了笑,那笑容在孔慶翔眼中仿佛惡魔一般恐怖,然後他回頭剛走了一步,突然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孔慶翔說到:“對了,剛才我在院子外麵聽到,你打了小七一耳光,是不是?”
孔慶翔心頭一慌,急忙辯解道:“小、小人一時糊塗,罪該萬死,求胤少爺大人大量,大人大量,饒小的一條狗命!”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因為這樣就要你的命。”曹胤淡淡的說到:“不過我長房的丫環,還輪不到你二房任意打罵,你就在這裏煽自己耳光,煽到小七滿意了,你就可以滾了。”
“啊?”孔慶翔意外的張大了嘴,直到看見曹胤眼裏的寒光一閃而逝,才急忙點頭應道:“是是是,小的這就打,這就打!”說完連忙在自己臉上重重煽了一記耳光,接著討好的看向曹胤,希望這一下可以讓他滿意。
豈料曹胤卻把嘴角一努,曬笑道:“看我幹嘛,我說過,得讓小七滿意了才行。”
孔慶翔這才明白自己表錯了情,急忙又把那張笑得如菊花般燦爛的老臉轉向了小七,嘴裏可憐兮兮的求饒道:“小七姑娘,您看這樣您可還滿意?”
小七不屑的嘟起了嘴唇,她對孔慶翔這個老家夥可沒什麼好印象,欺負長房最恨最急的就是這個老不要臉的東西,因此她根本沒搭理孔慶翔,隻是把眼睛高高地瞄向上方,表示自己並不滿意。
孔慶翔一張老臉立刻皺了起來,正要討饒,已經轉過身去的曹胤卻突然說到:“怎麼停了,我說過,小七不滿意就繼續打,打到她滿意為止。”
孔慶翔心裏暗暗叫苦,但是看看地上兩個抱著斷腕還在不斷哀嚎的護院,不得不把所有的腹誹都吞到了心裏,苦著臉開始繼續煽起自己的耳光來。
曹胤卻沒有心思在搭理這個齷齪的老家夥了,他在孔慶翔清脆的耳光聲中,已經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走進了關押小三的那間房子裏。
這是一件淩亂的柴房,滿地的灰塵和碎屑說明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打掃過,而破破爛爛的窗戶四處都透著嗖嗖的冷風,雖然已經到了的晚風依然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沁透心脾,雜亂的柴禾一堆一堆地放的到處都是,牆角布滿了一層層薄薄的蜘蛛網,讓整個房間內看起來不但又髒又亂,還透露出一股破敗的氣息。
而就在這鋪滿灰塵的房屋zhong yang,此時卻正伏到著一個纖細的身影,素淨的衣裳此時爬滿了灰塵,幾乎微不可聞的呼吸聲透露了主人的虛弱,如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腹還勉強可以看出主人的生死,曹胤幾乎以為眼前的女子已經斷了氣。
看著那張熟悉而憔悴不堪的臉龐,曹胤心中一股憐惜油然而生,自父親走後,這兩個丫環就和自己相依為命,無論自己做了些什麼,闖下多大的禍,她們兩人都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自己,可以說,在這曹家大院之中,隻有這兩個女孩才是和自己同呼吸共命運的人,想不到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現在不但要侵吞長房的田地,連這可憐的兩個丫環都不放過,一時間,曹胤胸中湧出一股狂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