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的病(1 / 2)

他能在東宮的時間不長,太子殿下自然也是清楚。

他說話極其簡介,卻是帶著無比的滄桑,“曦,我這病大家都說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我也認了,可是你看看,這麼多年,多少的良藥下去何曾起效?”

他的眸中戚戚楚楚,“我不想自怨自艾,在大晉朝中,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得了別人得不了的,自然該付出別人不該付出的,可是這……這代價是命啊!”

他拉著自己的手,滿是悲涼,“我曾一直以為這是上天給我安排的命運,要是真的就這麼走了我也沒有任何的怨言,可是你知道嗎?這一切不是天災,是人禍啊!”

是有人蓄意落毒,這麼多年一直不曾間斷。他試圖反抗,可當他發現反抗的結果就是要送上自己兒子的性命時,這位大晉的太子沉默了。

他默默的重新端起毒藥,這一次,他明知那是毒,也隻得毫不猶豫的喝下去。

他說:“曦,我不求別的,隻求你一件事。”

那件事對一個人而言絕非難事,可是對他而言,對他這個燕王而言卻是無比艱難。

他說:“替我照顧皇子。”

都說太子福薄,他卻覺得皇子的降生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福澤,他本不該有孩子,能得了這個孩子簡直是老天的垂簾。

太子妃從此持齋禮佛,日日守著小皇子寸步不敢離,這個東宮已經草木皆兵,隻有這個小皇子卻是安康的成長著。

多虧了這些人不惜性命的守護。

燕王深吸了口氣,他知道難,因為他的封地離金陵實在太遠,因為他的地位實在太輕。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說了好,必定也要耗盡全力去守護,就像他承諾的,要守護了這片土地,這大晉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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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八百裏加急的軍報陳在了天佑帝的案前,慶州大捷,遠在大晉首都的皇帝終於鬆了口氣。

他撥開那封了火漆的信封,從裏頭拿出遠在邊境的軍情來。

在養心殿裏還有一人,一直深深的埋著頭,卻是全神貫注的洞悉著頂頭的一張一翕。

“燕王又打了勝仗。”有一聲輕飄飄的紙張落地的聲響,天佑帝渾重的聲音道:“這一次抗擊韃靼大獲全勝,前方報,招降了對方十幾萬大軍,大批的馬匹和武器,被搶奪的物資也被追回了大半。”

“那真是……太好了。”那人輕輕舒了口氣,斟酌著道。

卻是天佑帝陰陰的笑了一聲,“太好了?陳卿,你怎麼不問問我方損失?”

在殿中的陳惟忠悄悄咽了口口水,卻是沒敢問出聲來。

天佑帝冷哼一聲,道:“有品級的將領便是死傷十餘人,左副將軍右腳被刺,終生殘廢,還有上萬的士兵馬革裹屍,你說,這場仗到底是勝了,還是敗了?”

陳惟忠想了想,道:“回陛下,微臣以為,是勝了。”

他知道,這位天子並不喜燕王,雖然燕王是所有皇子中最英武善戰的,也是最能耐得住寂寞風寒的,卻是不知為何,這位天子就是如此的排斥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