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的病(2 / 2)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要說,“燕王殿下尚在金陵時,就以聽說了邊境失守,這其實算不得是燕王殿下的失責,然,殿下聞言立即要求啟程回軍,並且捷報一一傳來。此次總攻,敵方軍隊足有十五萬大軍,而我方隻有十萬不到,能在如此懸殊的戰力下取得如此勝利,實則是……”

“夠了!”天佑帝猛地一拍桌子,“懸殊的戰力?朕有克扣了他兵力?他自己統帥自己的將士出征,這些都是他慣常用慣的人,兵法陣術他早該爛熟於心,卻要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

天佑帝的眸中迸出的滿是怒火,“慶州被屠城,通州差點也失守,付出的是什麼?是百姓的性命!每每有一個百姓死在韃子的刀尖下,就有十個百姓對朕失了信心,就有百人會在心中起了異心!”

“不中用啊,真是不中用啊!”天佑帝麵色猙獰,粗氣撲麵,“這個燕王,還在沾沾自喜著這點點的勝績,卻不想整個大晉的人心都隨著這場戰役埋沒了!”

“陛下息怒。”陳惟忠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袒護竟會讓天佑帝勃然大怒,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你起來。”天佑帝斂了斂氣焰,稍稍恢複了平靜,“這場戰役之後,他定要收拾了殘局才會回金陵述職,到時候硝煙散去,人們隻記得他燕王的累累功績,你說這個燕王是不是太會算計?”

太過算計?陳惟忠心中無奈,想來隻有陛下你太過苛責吧。

這話他卻是不敢說出口,隻得道:“微臣以為,陛下應當賞罰分明,殿下收複失地擊退敵軍是功,的確該賞,然而,未能守衛了軍隊,造成軍隊的損失,也的確該罰。”

天佑帝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一雙陰鷙的眼緊緊的噙住陳惟忠,問道;“該怎麼賞,又該怎麼罰?”

陳惟忠隻覺得腦袋一陣轟大,這種兩難的決定最怕就是自己來做,卻是如今他是大晉的丞相,不得不說:“微臣以為,金銀賞賜再多也不為過,隻是軍權剝奪也是勢在必行,隻有等到這支隊伍重新練就,才能重新賦予燕王殿下大將軍之責,保家衛國。”

“說的對。”天佑帝的嘴角露出一絲笑來,“丞相所言極是,這軍權常年落在燕王手中,使他恃寵而驕,把將領草菅人命實在不該,等到他回來,朕勢必要好好管束,教他知道什麼才是為軍之道。”

“是。”陳惟忠深深的拜下身子。

對於燕王,他多有一些可惜,那是個極有天賦的孩子,隻是可惜母妃出身不高,不能得皇帝青睞。如今又因常年征戰在外,被皇帝忌憚。

軍中最忌諱的便是臨時換將,天佑帝自然也深諳此道理,所以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就算是無中生有也要挑出毛病來的機會。

他要奪回了軍權,要奪回了那十幾萬的軍權。

隻是……陳惟忠心中也有些隱隱的擔憂,這逼的越緊,到時候反彈的可就得越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