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少將軍,難道我等就讓這老兒如此囂張,草菅人命嗎?”
屠元讓閉目養神:
“你未入仙門,不知規矩,大道無情,原本沒錯。
聖上旨意讓我等入太白宗修行,不可多生是非。”
那李漁哈哈大笑,衝著屠元讓一舉大拇指:
“不虧是天下恒勇無敵將,果然是個懂規矩的,來來,上得老兒船來,免費送你渡河。”
屠元讓冷哼一聲:
“我說不多惹是非,可並沒說你做的對,我要渡河,何須你的船。”
言罷,身形一動,施展一葦渡江的輕功,人在河上飄飄點點,竟然如同踩踏在平地一般,順時渡過了無定河。
李漁也不阻攔,搖頭冷笑:
“武功好罷了。”
隨即轉頭看向眾人:
“有錢修仙,沒錢滾蛋,一無錢,二無膽,還想有什麼前程,回家去吧。”
裴邵早就走了過來,對著李漁深施一禮:
“這位老丈,太學生們不過一時意氣,您有何必跟凡俗一般見識呢,這個錢我交了。”
說罷,一拉楊醒方和嶽武彰的手:
“兩位兄弟,你二人的錢我也一並付了,咱們走橋過河。”
李漁嘿嘿怪笑:
“還是這位太學生懂規矩,想來是大家族來的吧。”
楊醒方也就罷了,索性不再說什麼,嶽武彰卻是一臉紅氣上湧。
凡是見過他擂台比武之人,都知道他要動用紅煞之力。
裴邵一把拉住他:
“嶽兄,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乃是今科武狀元,不可給朝廷惹禍。”
嶽武彰怔了一下,看了看身後的寒門太學生,終究是搖了搖頭,大踏步從橋邊回到河岸,與剩餘太學生站在一起。
裴邵也不好強留,哎了一聲:
“罷了,嶽狀元既然不肯屈就,我這裏還能再帶十人,多了可卻是不行了。”
整整十萬兩的鎬京府城銀票,就被這位小孟嚐交給了黃巾力士:
“兩位看好,後麵再來八個太學生,無論是誰,盡可過橋。”
一時間,薑東美等文進士都盡皆過橋,但也隻是過去了八人。
白天瑾一身傲氣,也不答話,徑直走向寬大的金柱橋。
黃金力士一攔:
“已經過了十人,你的銀子呢?”
白天瑾麵不改色,從腰中拿出一枚太白宗令牌,上寫“雲霄”二字,黃巾力士慌忙閃開:
“不知雲霄宮弟子駕到,我等失禮!”
說罷閃開了一隻道路。
白天瑾頗為得意地看了身後的寒門太學生一眼,冷傲地回身走過了金柱橋。
後麵大批的寒門太學生並無帶如此多的銀錢,紛紛看著嶽武彰,想讓這位仗義執言的好漢給說句好話。
嶽武彰此刻也是無奈,看了看身後的寒門太學生,又看看無定河水,那水勢並不十分湍急。
李漁此刻卻出言譏諷:
“這個嶽太學生,我勸你不要做他想,剛才那屠元讓乃是一身輕功絕頂,已然到了一葦渡江的境界,你這兩下子卻是過不去的。”
隨即搖頭得意道:
“這無定河出了名的鵝毛飄不起,蘆花定低沉,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說罷,拿起岸邊一尾柳絮,扔進無定河,果然瞬間沉底不見。
那些貴族太學生要麼拿出身邊的家族寶物作為抵押,要麼幹脆直接打了欠條,蓋了家族的畫押,想賴也是賴不掉的。
李漁嘿嘿笑道:
“還得虧先前那個傻小子讓我吞吃了腦髓,此刻我老人家特別得意,故而讓你等先行賒賬,否則......”
那一雙腫魚泡似的眼睛盯著眾人,眾位舉子被嚇的一激靈,仿佛李漁瞬間就能撬開他們的腦子。
寒門太學生確是沒有錢,一個個苦著臉,想要央求嶽武彰,但是看見李漁的臉色,又是有些不敢。
嶽武彰大手一揮:
“罷了,這仙不修也罷,我自回天門,讓諸位神將來討個公道。”
李漁冷笑一聲:
“隻管個人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那天門雖然神奧,料想不會因為你這區區小事就來和太白宗鬧生分吧。”
他這一說,卻是點中了要害,嶽武彰自己不過天門的記名弟子,如何能央求到大能,自己不由得也一時窘迫。
正在僵持之時,卻聽得一個豪邁的聲音:
“老兒,灑家要過河!”
一個高大的身形,騎跨著蔥白大叫驢,慢悠悠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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