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喬玉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了,不再搖擺不定。
“好,我答應你。但,隻有這一次。”
柏舟謝了他,吃過飯,卻沒讓喬玉急著回去,而是帶他去自己公司參觀了一圈,還是想撬牆角把喬玉撬到他們公司。
喬玉婉拒了幾次,柏舟知道他心意已定,是不會過來了,有些失望,卻還是硬塞給喬玉不少他辦公室裏珍藏的書籍。
“我不希望你覺得我幫你是衝著你給的好處啊。”喬玉懷裏是一大堆柏舟硬塞給他的書,無奈道。
他是為了韶明淨今早解開心結,才同意讓柏舟見他的,但柏舟這謝禮也太大了點。
“事情不知道成不成,但謝是一定要謝的。”柏舟卻道。
他帶著喬玉參觀了一周公司,天色漸晚,又非要請他吃了晚飯,回去的時候,柏舟直接把車開到樓下,問,”你現在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喬玉怎麼感覺自己跟把明淨賣了似的,柏舟這麼個冷冰冰的家夥這一下午對他那麼好,“我自己坐地鐵回去。”
“但這裏離附近的地鐵站有三四公裏。”車窗慢慢滑下,男人的側臉冷淡昳麗,語氣輕描淡寫。
他側過頭,瞥了喬玉懷裏那一大堆書一眼,道,“你確定你要抱著這十幾斤的書走過去?”
“……”
喬玉感覺他是成心的,要不怎麼想起來送他書了呢?不過,柏舟收藏的書都是珍貴古籍,許多民國時期甚至滿清時期的書,有錢都買不到,喬玉一直都很喜歡。
柏舟的車是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開起來十足拉風,不到半小時就停在了喬玉小區樓下。
喬玉看了眼時間,又是快十點了,他最近回來越來越晚,希望燕寒別等他才好,要不然他負罪感更重了。
柏舟為他拉開車門,道,“我送你上樓吧?你一個人住?”
“不用了,我還有一個室友。”
喬玉從車上下來,頓了頓,說,“是燕寒。”
“嗯?”柏舟問,“跟你同班的那個燕寒?”
他以前和喬玉同在一中的時候,常常聽他提起燕寒,知道是他同桌,也知道喬玉提起燕寒的語氣從剛開始被老師分到和他坐一位時的無奈到後來說起燕寒在運動會上又是第一名時候的激動喜悅。
柏舟可謂是見證了喬玉這三年來對燕寒的態度轉變了,自然也在發生了和韶明淨的事情之後察覺到了些什麼。
他感覺喬玉對燕寒感情不一般,但燕寒,卻不一定了。
他問了之後,喬玉點了點頭。
柏舟的眉蹙起來,問,“你們在一起了?”
“怎、怎麼可能?”
喬玉差點被他語出驚人嚇得一踉蹌,柏舟怎麼忽然這樣說。
柏舟看他驚慌神色,哦了一聲,繼續問,“那你為什麼和他住在一起?”
“不是跟你說過了麼?隻是室友。”喬玉解釋。
“但你不想吧?”
“啊?”
“不想和他隻當室友。”柏舟的目光冷冷清清,像是刀刃,輕易地將人心裏掩藏的秘密剖析開來,“你喜歡他,我知道。”
“……”
“你以前就知道你喜歡他了,為什麼不跟他說?”柏舟問,“直到現在,應該也沒跟他說吧?”
喬玉心裏像是在滾燙的熱油裏沸騰著,喧闐一片,靜不下來,他倉皇地躲避柏舟的追問,抱著懷中的一大捧書,便急急要走,“沒你想的那麼多,真的,我還是先走了,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