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長清先是一愣,隨即才眉頭蹙的有些深,眸色也跟著有些凝固,"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麼?"
宮紀婉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宮長清朝她走了過去,垂眸盯著她,"一起喝一杯吧。"
這麼多年,他都包容過了,此刻,他感受不到她身上還像之前那麼鋒芒,他更想幫幫她了。
"一起?"
宮紀婉似乎沒想到,他還能對自己發出這種邀請。
"不願意?"
"不是!"怕他反悔,宮紀婉連忙就搖頭否認了,"我隻是覺得你應該非常恨我!"
宮長清苦澀的勾了下唇角,然後轉身率先朝旁邊的小燒烤陽台走了過去。
落座後,他開了瓶啤酒,給兩個人都分別倒上了一杯。
然後沒等宮紀婉開始喝,他就先開了口。
"是啊,我是非常恨你,這五年,你對宮氏集團出手的每一天,我對你的憎恨都在加深,因為是你利用了我,讓我傷害了我最在乎的家人,也是因為你,讓我邊的縱容,縱容你變成那個樣子!"
宮長清有些痛苦的昂頭,直接就把一大杯紮啤給一飲而盡了。
看著他這樣,宮紀婉的心特別的難受。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酒杯。
"你才出院沒幾天,你不能喝太多的酒……"
聽到她的關心,宮長清的心裏既覺得溫暖,又覺得很諷刺,他無奈的笑了笑,"紀婉,你知道什麼叫活著比死了還痛苦嗎?你知道我這五年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把宮氏逼上一個絕境,我看到大哥幾夜不睡,我都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宮紀婉伸手往後撫了下頭發,希望這晚風能把自己吹的清醒些。
她沒跟他道歉。
宮長清也沒繼續說話,兩個人像很有默契般,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好像心裏的那些話都隻能等喝醉了以後才能跟對方傾訴一樣。
兩個小時後,兩個對視的眼神終於變得一樣的渙散。
彼此抱著啤酒瓶子,看著對方,忽然都同時笑了下。
"二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喝酒嗎?"宮紀婉醉醺醺地問道。
宮長清笑了。
"當然記得,我喝酒還是你帶的,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怎麼會是這麼個野丫頭,以後真的不能太省心了。"
也是從那不久,他們都知道了那個身世的秘密,而宮長清也從心裏還是真的不放心這個丫頭。
宮紀婉也撲哧一下笑了。
"是啊,從那以後你就經常看著我,每次有男生找我喝酒,你都會帶著大哥來抓我!"
兩個人陷入了同一時期的回憶,臉上對那時候的生活都帶著滿滿的憧憬。
可是片刻後,兩人的表情幾乎是同時沉了下來。
同時搖頭。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宮紀婉也終於紅了眼眶,"如果一開始我就知道結局注定是這樣的,我一定會把這個秘密隱藏到死,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而我自己,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樣的話,她就會一直把宮澤宇當哥哥,一直把父母當父母,就算有個大嫂二嫂,她也還是宮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