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京城朝堂四大巨頭,三家失竊一家安然無恙。
靜水深流之下,必暗濤洶湧。
這麼做,是要孤立丞相府!
再加之丞相府和攝政王府的姻親關係,意味不言而喻。
隻怕後續,容廉還會再添上一把火,更加‘拉近’和丞相府的關係。
想明白這點,童心嗤笑一聲,眸光微涼,抬眸看向風輕淮時已恢複如常,“神醫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誒,小美人,我.....”風輕淮自知此次得罪完了童心,欲要開口說幾番好話。
誰知才開口,童心蔥白手指一動,原本不知何時布遍屋內不宜察覺的柔軟銀絲,瞬時騰空而起,如無形之網限製住了風輕淮行動自由,銀絲猶同利刃觸及則傷膚見血。
“這次有勞風神醫遭人算計,從而讓我順利入局。”童心清冽鳳眸乍露寒芒,淡漠道,“隻是希望風神醫這樣危險的人,往後與我還是少接觸為好。說不定何時,我便死得無聲無息呢!”
容廉精於布局,怎會不知風輕淮在他眼皮子底子糾纏了她好幾回。
故而,他們一同夜襲,亦是在他算計之內。
看到童心陡然來的冷漠疏離,雖之前也沒多熟絡,但這幾日夜裏他們一同外出,也算有些來往。
風輕淮心間猛地有些不舒坦,沒有之前那樣嬉皮笑臉,俊朗的麵容上多了些正然。
“是在下叨擾了...這就告辭。”話落,屋內鋒利的銀絲盡數消失,他隨即抬步離開了舊院。
風輕淮心煩意躁,本是為了撬牆角給容廉添堵,未動真格。
卻不知為何,逐漸覺得這小丫頭有意思。
當瞧見她那張清靈小臉上,從骨子裏透出來不符合年紀的冷漠時;心底突然生了惻隱之心,反而覺得自己的用意有些不堪。
隨著一路出來,風輕淮思緒神遊,想到了那日初見,他給童心診治傷勢......
先前查過她,在相府並不受寵,若非那日診治及時,此刻她已經死了。
在這樣一個隻為求生的女子麵前,他的別有用心,便顯得十分齷齪!
待風輕淮離去,童心當即寫了一封書信,見到青嵐煮好茶水端進屋,交代道,“將碧青喚來,我有事讓她去辦。”
得話,青嵐放下茶盞快步去喚人。
碧青不同之前那些宮裏來的丫鬟,她跟著童心進府之後,日子過得滋潤。
舊院的事宜不多,主子也不為難人,無事則歇著有事才忙碌一陣。
進府至今,碧青沒得到過傳喚,在屋內伺候的一直都是青嵐。
這會兒進屋來,恭敬見禮道,“奴婢見過王妃。”
“碧青,你將這封書信速速送去相府給我娘親。告知她,一定要盡快交給爹爹,切不可落到旁人手中!”童心麵色儼然地吩咐,碧青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揣進懷裏,“是,奴婢謹記。”
“對了.....”碧青揣著書信正要出去,童心又喚住了她,“你入相府若遇到什麼事便直報我的名諱,可保你性命無虞。”
碧青在相府也有多年,看多了後院的美人心計。
自知先前背叛了二夫人和四小姐,大夫人未急著一舉拔去那兩個眼中釘。回去相府,一旦碰上了,沒得好過。
這番得王妃有心叮囑,心裏一暖,略感激道,“奴婢多謝王妃。”
說完,便快步離了去。
隻是碧青不知曉,比起二夫人和童晏想讓她死,更想要封口的人是童大夫人。
至於二夫人,反而會為了弄清楚下毒的事,暫留她一命嚴刑逼供罷了。
童心不點破此事,是因事不曾發生,即便告知,碧青也不會輕易相信。
所以,她將人帶在身邊,正是看中了這點。
以碧青跟著二夫人多年來的地位,到頭還能為童大夫人辦事,足以證明這丫鬟非常認忠心。
再一個,她現在身邊無人可用,總需要一個信任的人替自己辦事。
盡管身邊有青嵐,聰慧伶俐文武雙全,但伺候得再好,她的主子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那便是容廉。
想著,童心不禁暗歎一聲,眉頭緊皺未展,轉而思及夜襲的事,心中不免多了一絲心有餘悸。
此次容廉特意利用風輕淮,而不是讓手下的人去完成這事,無非是為了將她算計進來。
倘若她跟風輕淮真有那麼一點眉目傳情,恐怕會性命不保!
好在事情並未如此,要不然也不會放任風輕淮在暗中跟著他的人,查到那些珍寶送去了賢王府。
做到這個份上,已是在示意,下一步該她走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