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頃刻吃痛,不得不鬆開手。
“你說不認識便不認識?男女苟合,一人認栽一人不認的事兒多了去了!”
宮人既聽著了,便不能不理會。
回頭事兒傳到長公主耳裏,他能有幾條命擔上?
這會不由分說,要將童心與柳公子一同押走。
碰見這等狀況,童心不會任人擺布。
聖皇皇宮非等閑之地,以氣息辨別,一眼便能看出幾個宮人不是善茬,他們懷有身手。
尤其領頭的公公,還是個身手不俗的。
正當童心想著如何擺脫,另一邊來了一乘轎攆。
幾位糾纏的宮人見此,連忙收起了不善,跪地相迎。
轎攆行至,稍作停。
坐在上頭的人,輕撇了一眼他們幾人,餘光又轉到了童心身上。
“今日是宮宴,海公公怎會在宴客路上擋道?”
領頭的海公公低垂著腦袋,麵上扯出一絲諂笑,“奴才哪敢擋四宗主的道,實在是因管教不嚴,慌不擇路。”
“不慎擾了四宗主,奴才該死,還望宗主息怒。”
四宗主,童照。
童心倒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跟此人打照麵。
“海公公在長公主身邊侍奉多年,就是該死,本宗主也得給長公主幾分顏麵。”童照語氣不鹹不淡,遂又道,“隻不過,奴才終究是奴才,再如何勞苦功高,也無權發落童氏的家主。”
“公公,可不要因此僭越啊!”
“是,宗主說的極是,是奴才瞎了狗眼沒能看清人。”
海公公確實不知童心是何人,他聽聞柳公子出逃所以來攔人。
見著一個女子,自沒想到家主之中的那位小家主。
家主的女眷隻是女眷,家主卻是童氏血脈。
立定半響的童心,這會走過來,朝四宗主行拜見禮,“晚輩童心見過四宗主。”
“方才事態焦急,這位公公急著清路,怪晚輩未及時表明身份,生出一場烏龍。”
“眼下明了,晚輩謝過四宗主。”
“你便是童心。”童照抬眸看去,他本不該多管閑事,剛才那般說,就想看看童心是否接話。
話接了,還接的極為不錯,兩邊都不得罪。
童心微微頷首,“正是晚輩。”
“嗯,你倒是有趣。”
童照閑懶地坐在轎攆,拂了拂衣袖,“罷了,小家主都這般說,海公公下回得悠著點,別又陡然冒出來擋了去路。”
“是,奴才謹記。”海公公鬆懈一口氣。
不一會,轎攆離了去。
待轎攆徹底消失不見,海公公臉色郝然地看著童心,作揖道,“奴才豬油蒙心,冤枉了家主,還請家主大人有大量,饒恕奴才這一回。”
“海公公嚴重,下不為例就是。”
童心無意跟長公主的人接觸,說完這話便先回去宴宮。
她一走,原本趴在地上的柳公子不複方才的惶恐,緩緩站起身,瞥了眼海公公,抬步朝夕鑾殿方向去。
海公公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按理說,柳公子是公主身邊最得寵的裙臣,他若想逃,怎會在宮中四處亂晃,還逃到到宴宮這邊。
知曉其中緣由不是他能過問的,便沒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