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宗主找,張霖走路攔風歡快地前往朝主帳。
人還沒到,厚重的腳步聲先傳入帳中。
“宗主,您找卑職?”
此子年紀不大,二八的年歲,長得白白胖胖。
說起來,不知聖皇京都的世家子弟刮了一股什麼邪風,個個清新脫俗,富養得流油。
“昨兒個昏厥之事,你跟你爹告狀了?”
她找張霖沒別的事,尚書彈劾事小,關鍵是他與三殿下的應承,定下半個月之久的比試。
算算日子,距離容廉啟程回天羽不到十日,半個月的比試自然不能答應。
“沒有沒有。”張霖一聽這話揮動肥嘟嘟的雙手,窘迫道,“卑職乃堂堂大男兒,豈會那般小家子氣。”
“那就奇怪了。”
童心若有所思,“不是你跟你爹告狀,那你爹為何今日在朝堂特地彈劾我?”
一聽宗主被自家父親彈劾,張霖惱羞跺腳,“宗主息怒,家父一向溺愛卑職,關心則亂。”
“卑職這就回府一趟,卑職告退。”
說罷,攔都不等攔,跨著沉甸甸的步子趕回府去。
張尚書對自己的愛子言聽計從,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
自家兒回府,說起昨日在軍武門昏厥的緣由,還跟宗主學了奇算之法。
所謂愛屋及烏,隻要對他兒子好,那就是張家的大恩人,哪裏能為難人家。
前腳剛知曉,後腳就去拜訪三殿下。
顏麵比不起愛子重要,求上門去腆著老臉賠禮道歉,取約應樂之事。
三殿下童更覺得遺憾,不能勉強於人。
很快,張尚書從府邸出來,讓人速速備馬車回府。
回到府邸,又喚來自己的夫人,“差人備上厚禮,送去三宗主的住處。”
“老爺,您怎麼突然要給三宗主送禮了?”張夫人疑惑不解,明明散朝回來時嘴上對三宗主頗有不滿。
“三宗主不吝賜教指點霖兒,區區薄禮算得上甚。”
張尚書擺了擺手,作為尚書今日彈劾,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今兒個早童心去了一趟軍武門,隨後進宮赴西宮太後的宴。
西宮太後設宴,宴請的大多是京都權貴府邸的女眷。
素來不愛赴宴的長公主童夢,竟出現在席間落座。
這廂童心抵達皇庭,從門外進來拜見太後,童夢身邊的笑春聽了宮女來稟,移步過去,附耳道,“殿下,張尚書去了三殿下府邸,出來之後打發人給童心送去厚禮。”
“除外,還派人登了今早朝堂附議大臣們的門,是去誠說的。”
“嗬!”
童夢嗤笑一聲,雙眸狠戾地看向西宮太後處,視線停留在見禮的人身上,緩緩道,“尚書以誠待人,愛子如命。既如命,那就讓他遂了這樁心願罷!”
“是,奴婢這就去交代。”
區區一個尚書也敢違殿下的意思,笑春瞥了眼不遠處的童心,轉而交代人去辦事。
“太後恕罪。”
隔著珠簾拜見過西宮太後,童心含眉垂眼接著道,“軍武事物繁多需得臣回去處理,現下便不入席了。”
還有十日就要離開京都,不能再多生枝節,自然是宴會上走得越快越好。
“寧姑姑,送送三宗主。”
西宮太後並未強留人,換句話說,無意針對她。
寧姑姑得話,送人離去。
離開皇庭,童心餘光瞥向那道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利刃目光的主人,童夢今日倒是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