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深深地埋入粗壯木柱當中,隻剩刀柄在外。
京都十二位宗主,各司其職,平日不論身份高低。
若是宗主與宗主之間有何恩怨,就有序位一說了。
六宗主在場都任由他們二人打鬥,追究起來,他排在四宗主後麵,不阻止也有正當理由。
此番童心前來,資曆雖淺,卻是排行第三。
好比當下,童胥收了手,他作為十宗主,碰著三宗得拱手謙禮,“三宗主。”
“三宗主。”童照素來不留人話柄,按禮見謙。
“這是軍武機要處,四宗主對十宗主即便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好這般大刀闊斧。”
環顧四周,哪裏還有一處好的。
聽童心這般話,童照臉色鐵青,怒瞪童胥一眼,“本宗主跟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是個笑話。”
“既然三宗主來了,又是位列軍武門之長,今日不妨請三宗評個理。”
“哦,評理?”童心揣著明白裝糊塗,“四宗主且先說說。”
“有什麼可說。”童胥率先出聲,剛正麵容麵色沉然,目光掃過童心時,毫不掩飾的屑意。
在他瞧來,那些粗糧本就是四宗拉攏三宗所贈。
他們兩宗一丘之貉,用不著聽,便知曉開口幫襯的是四宗。
不過,這是童胥認為罷了,人家童照心裏頭跟明鏡似的。
“掠奪者自然沒什麼可說。”童照疾首蹙額,調息運氣卷起袍袖,高昂道,“十宗掠奪已不是一次兩次。”
“在外仗著宗主身份籌糧蠻橫行事,惹得怨聲載道。要說對外也就罷了,現今連宗裏都不放過.......”
經商之人能說善道,推己及人的一套嘴皮子很是利索。
細數起童胥那些行事做法,外由內、重及輕、大到小;民心、國邦、宗為之道。
足足一炷香口吐芬芳,嫉惡如仇的姿態、聲情並茂的講述。
在場都知曉四宗經商手段,方才見識過他自身武藝不俗,再細品他一番悲憤填膺的鑿詞。
那個見縫插針的四宗,一下子變得高大偉岸了不少。
隻是,聽了許久的童胥,眉頭緊蹙,麵色儼然不改道,“奸商!”
短短兩個字,看似樸實無華,卻勝在精簡見血。
“你說誰奸商?你有能耐你再說一遍。”童照被這句奸商氣得嗓子破了音,尖銳無比。
掀起衣袖,直抽回深入地麵的長斧。
十宗絲毫不慌,真打算徹底一較高低。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前來勸和的童心,不但沒阻止,反而抬步朝六宗走了過去,淺笑著隨口詢問一句,“六宗主可用過午飯了?”
不等回話,自顧自地朝身邊的全福道,“瞧著六宗主已吃過,你去挪張桌子過來並在這,午膳清淡點,準備紅燒排骨與醬子鵝就行了。”
“是。”全福得話,前去備善。
這廂交代完,停手的二人再次打了起來。
不像先前那般尚留有餘地,雙方怒意更濃,甚至暗含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