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停泊在一處荒島港灣,因海麵連日狂風暴雨,往這兒來避風雨的船隻眾多。
海上猛浪呼嘯,不斷拍打船隻,水底波浪洶湧。
眼見情勢不對,掌舵人為防止帆船觸礁受損,便與其他帆船掌舵商議,將所有船舶暫並,以抗暴風暴雨。
來往的船隻有商隊、糧食船、還有私人帆船以及渡人。
大家都在此處避雨,不知根底,難免龍魚混雜。
停泊的頭幾日安然無恙並無不妥,直到第四日夜間。
在船屋內打坐的童心,驀地睜開鳳眸,嗅到了隱隱的血腥味,“外頭有些動靜。”
“你不用去,他們會找過來。”容廉淡漠的聲音隔著帷帳傳來,說話間伴隨著輕咳聲,連綿的雨天又是在海麵上,濕氣重自然寒氣就重。
體內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寒毒,有了再次發作的跡象。
他這話意思,好像跟上船的人認識。
話剛說完沒多久,船屋嘭的一聲被砸開,從外麵飛摔進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夜羅。
人摔在地上,手中緊握長劍勉強站起身,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噗——”
隻見他胸膛口跟後背均被刺傷,血色早已染紅了衣裳。
門外的打鬥聲還未停歇,不出片刻,全福跟碧青兩人身上帶著傷被逼退進屋。
“主子。”碧青看了眼自家主子,“三堂主和白姑娘不在,您當心。”
“下去吧!”
坐著的人紋絲不動,示意碧青和全福退去一旁。
“是。”碧青全福二人自知不敵,立刻扶著重傷的夜羅退角落。
很快,外頭進來了幾個渾身上下裹成一團黑的人影。
而這幫人不是來找童心的,進屋無視她的存在,由分不說出手直襲向床榻。
氣勢如虹的掌風,掀起帷帳一陣漣漪,暗器與兵器一同齊發。
“咳咳咳......”
床榻上榻上的人蒼白麵色因劇咳泛起絲絲漲紅,墨色眼眸暗淡無光,眼看數道殺機朝他迎來,反而斂去內力不做反抗。
就在殺機衝破帷帳之際,淩空乍起的銀絲將暗器與他們手中的兵器悉數攔下。
幾人愣怔一瞬,銀絲如抽刀斷水,無縫反擊。
一根極為纖細的銀絲,看似從他們身上輕輕掠過,卻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防不勝防的黑衣人被振飛幾步之遙,身上無一不是被銀絲所傷,細微的傷口竟是深入見骨。
“不知姑娘是何人,我等與姑娘並無恩怨,隻取床榻上一人性命。”其中一位黑衣人開了口。
他身上被銀絲傷及的傷口最淺,由此可見其內力與反應都要高於另外幾人,想必也是這幫人的頭領。
“看來我們彼此都不知對方是什麼人。”
說話間,童心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指尖把玩著手腕上繞回的銀絲,唇角噙著淺笑,“你的主子沒告訴你們?”
“你是......”男子若有所思,很快想了起來,露出的雙睛一凝,“攝政王妃,童氏三宗主!”
攝政王的稱號隻是天啟小國的稱號,攝政王妃亦是不值一提。
但童氏三宗主,乃聖皇的三宗主,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