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本來是舉棋不定,正琢磨下步棋該怎麼走,聽到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手中所執的黑子啪嗒一聲掉落在棋盤上,愕然對上了那張平淡無奇的臉,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硯師梁臣卻慢條斯理地整理棋盤,精準地將錯亂的棋局重新歸位,聲音仍是那般的雲淡風輕:“回答我,再不解釋,本公子就當你默認了。”
他的聲音明明極為溫和好聽,聽得人的耳朵都快酥掉了,可是慕白雪卻覺得後背發涼。
隻因為這盈盈於耳的聲音她太熟悉了,尤其是他生氣時的樣子,就像這棋盤中的白子,明明看著不溫不火,卻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危險,好似隨時都能給你致命一擊。
發現她仍不說話,還真敢默認了,趙無言的心卻是倏然沉了下來,美若削蔥根的素手也因此握緊,原本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棋子也因此遭了殃,轉瞬間便齏成了粉末。
這時慕白雪再遲鈍也回過神來,那頭瞬間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沒有!離盛公子入府是養病的,我和十王爺也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逾矩,我也絕沒對別人動心,真的,真的!”
為了增加真實性,她不但重重點頭,就差沒對天發誓了。發現她求生的欲望還挺強烈,趙無言心中繃緊的那根弦總算沒那麼鬆弛了些,狹長的眼睛卻仍微眯著。
“是嗎?那剛才你被十王爺抵在牆角做什麼?若不是我及時出聲阻止,你還敢說和他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逾矩?”話一出口,趙無言才發現自己醋意滔天,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清雅風範。
作為天下第一公子,他一直認為自己在誰麵前都可以處事不驚,從來沒有這樣近乎失控過。可是現在他就算不閉眼睛,腦海裏都會浮現剛才看到的那曖昧一幕,簡直是太誅心了。
慕白雪卻急忙掏出了錦帕,一根根地替他擦拭著手指縫裏的粉末,聲音卻恢複了之前的鎮定:“就算你不攔著,我也不會讓他親下來,我都已經準備動手了。”
見她竟然把這種事說得理直氣壯,趙無言竟伸出左手,直接隔空捏住了她的下巴,與此同時人也傾身湊了過來,停在僅距離她毫厘之間的位置:“是嗎?怎麼動手,不如示範一下給我看看。”
兩人氣息交互,麵前明明還是那張平白無奇的臉,慕白雪的心卻驟然跳得很快很快,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薄唇,突然有些口幹舌燥起來,人也下意識地想往後退。
趙無言卻完全不給她退縮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將微溫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獨屬於他的墨香也隨之侵占了慕白雪的所有感觀,嚇得她渾身僵硬,一雙清眸睜得大大的,就那麼呆呆地望著他。
趙無言還以為她是不習慣自己這張陌生的臉,不過是隨手在耳後一碾,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便被他扔在了棋盤上,落日的餘暉襯得他那俊美無雙的臉更加柔和迤邐,平日宛若清風霽月的眸中星光璀璨,瞬間清暉萬千,明亮耀眼,讓人疑似夢中仙,尤其是因為他的俯身,月白色的衣領輕微拉開著,露出優美的弧度,精致的鎖骨更是一片玉潤瑩白,一時間風華無限,簡直是又禁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