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思及剛才夜聽風呈上的那枚定親玉佩,鎮北帝銳利的眸子卻分外幽暗:“讓你們兄妹費心了!老十啊,你年紀還小,當以學業為重,日後別總纏著你妹妹一起胡鬧。省得時間久了,分不清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慕,再惹出像今天這樣的笑話。小十一也是,既然你對婚配之事如此抵觸,日後父皇也不逼你了,都退下吧。”
鎮北帝這一番話就像一盆冷水,把十王爺澆得透心涼,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自己以後把慕白雪當親妹妹看,不能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可您之前不是這樣說的啊?
十王爺總覺得有哪裏不對,而這不對是從夜聽風獻寶開始的,沉著臉退下之後,那目光卻一直盯著殿外上席的夜聽風瞧,想不通到底是他用了什麼手段讓父皇突然改變了主意。
夜聽風卻遙遙向他舉起酒杯,嘴角著邪魅的笑意,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說不出的瀟灑魅惑,瞬間引起無數貴女捂唇驚歎,一副傾倒眾生相。
“賣弄風騷的花孔雀!以後千萬別犯在我手裏!”十王爺深呼一口氣才能保持心態的平衡,慕白雪聽了卻覺得有些好笑。
“那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花孔雀!十哥,那蒼龍教子鬆花六硯不是你讓硯師梁臣做的嗎?如今怎麼會跑到了夜聽風的手裏?”
裏麵還會不會有毒的話她自然是沒敢說,否則就十王爺現在把夜聽風當眼中釘的樣子,恐怕沒有毒也會變成有毒,非要借機生事不可。
十王爺聞言也是凝了眉,衝著身後的冷公公擺了擺手:“你去把梁臣叫來,本王要當麵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聽他要叫硯師梁臣,慕白雪的耳根微不可見地紅了,覺得自己可能是說了蠢話,辦了蠢事,這壽宴還沒完,怎麼能把趙無言牽扯進來呢?
可惜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現在後悔也晚了,沒多久硯師梁臣就被叫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衝著二人施了禮:“不知殿下召梁臣前來有何吩咐?”
被天下第一公子當麵施禮,慕白雪多少有些不自在,可是身份使然,現在讓她回禮又是不合規矩的,最後隻是頷首示意,便不再看他,隻因為他那張平白無奇的臉真沒什麼好看的。
十王爺卻開門見山:“我問你,之前你不是說過,那蒼龍教子鬆花六硯你隻為本王做了一套,乃是孤品嗎?為什麼今天第二氏族的大公子夜聽風也晉獻了一套?”
聽到十王爺的質問,硯師梁臣卻鎮定到不能再鎮定,這種處事不驚的模樣多少有些趙無言的影子在裏麵了:“絕對不可能!這套硯台是我隨心所作,除了你我之外絕無第三人知曉,也絕對是孤品。”
見他說得如此篤定,十王爺再次衝著冷公公擺了擺手:“去廣陽宮庫房看看,那套硯台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