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白雪輕輕拉到美人榻前,趙無言多少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在他的人生裏素來是不近女色的,這會卻直接登堂入室,進了女子的寢宮,心裏有些慌。
慕白雪卻自然而然地脫鞋上榻,又指了指床前的矮凳:“公子,你坐著說吧,沒準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到時你再走不遲。”
“好!那你閉著眼睛聽吧。”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神,趙無言再次紅了臉,因為在剛才那一刻他想多了,想得很多很多,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動了凡心,見了床榻,腦子裏全是她。
慕白雪聽話地閉上眼睛,趙無言便如約坐在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之所以會以硯師的身份入宮,一是為了躲避十王爺的追殺,二是為你尋解藥。”
十王爺為什麼會追殺趙無言,慕白雪閉著眼睛都能猜到,可是趙無言竟然會進宮尋解藥,她就有些詫異了:“你是說宮裏我治療我這種血盅的解藥?”
見她複又睜開眼睛瞧自己,趙無言微微垂眸,隻是輕輕握著她的指尖:“有沒有解藥不知道,但是有人曾經中過和你一樣的毒。我隻是想順著這個線索,找出下毒之人,或許會有收獲。”
“是誰?”慕白雪聞言直接睜開了眼睛。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當初慕錦繡曾經說過,祖父過世後,祖母重病得了這血盅。後來為了自救,把病氣過到了自己身上。可是祖母這毒從何而來卻不得而知,如果宮中也有人中過這種毒,那很可能有關聯。
見她如此在意這件事,趙無言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別急,你安心聽我說,中毒之人是已故的蕭太後。”
“蕭太後?不就是當今聖上的親生母親?三公之首,蕭太師的親妹妹?那查到什麼了嗎?”聽到中過同種血盅的人竟然是蕭太後,慕白雪大吃一驚,看向趙無言的眼神也不太一樣了。
因為趙無言年紀輕輕,之所以就能位例氏族之首,被稱為天下第一公子,除了他是第一氏族趙氏的唯一繼承人之外,還因為他師從蕭何蕭太師,盡得蕭太師真傳,各方麵才華無人能及。
而如今他進宮竟然去查蕭太師的親妹妹,已故的蕭太後,怪不得會隱藏自己,以硯師的身份入宮。想到這些,她除了感覺心驚肉跳之外,心底還湧現了一種淡淡的甜,終於確定了他對自己的心思。
為了給自己找解藥,以身涉險已經是難事,就算這件事涉及先太後和恩師,依然沒有阻止他的腳步,可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那真的是放在心尖尖上寵了。
當初夜聽風把她放在心上寵,她隻覺得無限的內疚和虧欠,十王爺把她放在心上寵,她隻覺得膽戰心驚。
現是現在輪到趙無言,她卻除了開心還是開心,隻是一味地望著他,眼底的清冽早就被無限的溫度所替代,原來,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