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爺自小長在宮中,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見她先是不請自來的以賤籍要守孝,後又直問九王爺罪名如何,根本就不是誠心來吊唁的,當下就沉了臉。
“慕錦繡!這裏是武侯夫人的靈堂,不是給你家九王爺斷案的公堂,你若真感念她的養育之恩,上完香磕完頭就趕緊走,別擋了別人的路。”
十王爺如此說其實已經很隱忍了,若不是在武侯夫人的靈堂上,怕叨擾了夫人的在天之靈,他肯定叫人直接把她給拖下去了,偏偏慕錦繡是被姨奶奶逼著來的,說不想辦法把九王爺撈出來,就不要再想著回九王府,所以這會就算知道時間不對,對點不對,卻還是硬著頭皮匍匐在了地上:“嗚嗚嗚!王爺!繡兒知道這種時候不該提這種事情,可是若是救不回九王爺,賤妾也就沒活路了呀?”
要知道,武侯雖然戍邊不在家,可是卻也與不少武將世家交好,再加上慕白雪現在成了陛下身邊的大紅人,最受寵的第一公主,更何況身邊還陪著當朝最有權有勢的十王爺,吊唁的人是絡繹不絕。
慕錦繡在這邊不顧臉麵的哭哭啼啼,不少吊唁的人也就都被堵在了門口,一時間進退不得,隻能看熱鬧,議論聲也就跟著起來了。
“我的天呐!武侯府怎麼說也是王侯將相之家,怎麼辦個白事還有人敢來鬧靈堂?”王都尉的夫人一邊用帕子遮了自己的臉,一邊撇著嘴躲在了自己夫君的身後。
這王都尉現在官拜正三品,可以說是武侯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裏沒那麼多花花腸子,隻是實話實說:‘夫人有所不知,這女子是武侯的庶出女兒,前一陣子犯了事情,入了賤籍,聽說是被大小姐救出來,用板車拉著給九王爺做賤妾了。這會哭求九王爺回府,怕也是有逼不得以的苦衷。”
“嗤!能有什麼苦衷啊?就算再想爺們,也不能攪亂了靈堂,衝撞了武侯夫人是不是?如此上不得台麵,怪不得被趕出府了。”都尉夫人小聲嘀咕,被王都尉狠狠剜了一眼:“靈堂前慎言。”
“哎呀,王都尉也別怪嫂嫂多嘴,這慕錦繡的確不是個東西!聽說先是勾引了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害得她和九王爺親事黃了,隨後九王爺出了事,又在宮裏當堂指認了九王爺的罪行,隻為了自保,現在侯府的當家主母死了,她不但不感念撫養之恩,又跑回娘家大鬧靈堂要救九王爺了,你說這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裝的全是水?”包副參領不得不插了句嘴。他雖然隻是從四品小官,卻是王都尉的親信。
包副參領的夫人聽了立刻也撇了撇嘴:“什麼裝的水啊,這種女人就是紅顏禍水!也幸虧被趕出去了,不然敗了武侯的威名,咱們這些舊部都跟著麵上無光。”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這武侯不在家,府上現在都沒個管事的人了?這慕二爺和三爺怎麼都不見影子?”王都尉越聽越心煩,眼睛也就向四周看,跟在他身邊的人也就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