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多久晚膳也就備好了,因為稱病,她這飯是在小廚房做的,所以隻做了簡單的四菜一湯。
看著天色漸暗,趙無言卻沒有回來,慕白雪便把這四菜一湯裝進了精美的食盒,讓洪總管親自送到趙府去,也算是自己對趙無言的一片心意。
等輪到她自己,自然就是吃府上廚子所做的了,隻是沒吃上幾口,白夫人就把白南玉從永定公府給接回來了,在院中好一陣吵鬧。
聽聲音,白夫人自然是來和自己複命的,告知自己把人給接回來了,可是白南玉卻哭著喊著要見慕白雪,聽那淒慘的聲音就像死了親爹一樣。
伺候慕白雪用膳的紅拂臉都皺到了一塊兒:“簡直是太不成體統了,當這裏是大街,她自己是潑婦嗎?竟然敢公然打擾您,要不要奴婢把她給趕走?”
慕白雪卻仍是一臉淡然的樣子,細嚼慢咽地咽下了口中的飯,用錦帕摁了摁嘴角,這才開口說話:“當唱曲的聽了也不覺得吵了,外麵有四小公公呢,她闖不進來。”
沒想到自家主子還有這種惡趣味,竟就著白南玉的哭聲下菜,紅拂不敢吱聲了,隻敢支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果然,小福子第一個就出聲阻止了。
“放肆!公主殿下正在養病,是你這種草民能叨擾的?再敢在破影雲歸前大吵大鬧,雜家就讓人用棍子把你叉出府去!”
小福子這麼一疾言厲色,白南玉的哭聲果然小了,可是那張小嘴卻一點都沒閑著:“福公公!這不是南玉不知體麵,實在是沒法子活了呀?”
聽她這麼一委屈,接她回來的白夫人都給氣笑了:“沒法子活就去死啊?原來看著你還像挺精明一個人,怎麼就這樣不知廉恥,送上門給人家玩弄,用完了還破鞋一樣給丟了出來,也就你大伯母能拉下臉麵接你回來,若是別人家的姑娘出了這種事,就算不把你亂棍打死,也該送姑子廟去,你怎麼還能有臉哭呢?”
白夫人本就出身不高,又因為白南玉被人家利用當槍使,想明天敗壞整個建南白家的名聲,這會嘴上也就不客氣了,說出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白南玉羞憤之餘,哭得更淒慘了。
“大伯母說的這是什麼話?汪小公爺都說了,昨日上門提親,說要給我個名份,是您攔著不肯啊?現在南玉失了名節,被你這樣不明不白地領了回來,日後還怎麼見人?”
白夫人都被她這大言不慚的樣子給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那臉拉得瞬間老長:“白南玉!你還有臉跟我提名份?那汪小公爺若真想娶你,剛才我當著你的麵同意了,甚至連你的名貼都帶上了,他願意了嗎?還不是一副吃了死蒼蠅般的惡心樣,國公夫人更是說你這種低賤的身份,做個妾都不配,你耳朵聾了嗎?當時你怎麼不說沒臉見人?現在卻衝我喊上了,有用嗎?活該哭死你吧。”
被白夫人直接揭了老底,白南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張了半天嘴說不出一句話,最後竟五體朝地,衝著破影雲歸正殿磕起頭來了:“是南玉沒用,給公主丟臉了。可是那永定公府也欺人太甚,這是欺負我白家嗎?根本就是沒把公主放在眼裏,求公主給南玉做主,討個公道回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