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這樣用身體擋著啊!”趙阿福咬牙吼他。
賀荊山一身功夫多厲害,她是看過一點的,弓箭能輕輕鬆鬆的射進石頭裏那麼深,攔住李氏更是簡單的事。
要是李氏再用力一點,他的胳膊就真的廢了。
賀荊山歎氣,“李氏終究是你娘。”
在他眼裏,雖然現在趙阿福變了個人一樣,聰慧懂事,行為舉止也是比之前可愛,但到底年歲還小,才18,不懂禮數敦倫。
即使李氏做得再過分,沒有天大的錯誤,趙阿福如今和李氏的吵架,就算有道理,以後的日子,也會被人拿來詬病。
他如果不硬接這一下,讓李氏傷人,以後村裏的閑言閑語,就是針對趙阿福了。
少不得說一句為人囂張跋扈,不敬爹娘。
年少不知事,不知道名聲的重要性。
她不知道,但他比阿福大十來歲,他總要為她考量一二。
趙阿福是個現代人,做這事的時候算清楚了自己占理才動手的,一時之間也不明白賀荊山如此做的緣由。
聽賀荊山說李氏終究是她娘,鼻子就又酸了酸,白胖的手攥了攥,“可她不是好人,她也不拿我當女兒,哪兒娘會帶著家裏人成日的來女婿家討要東西?”
遇到事兒,她還沒說什麼呢,李氏就是喊著嚷著要斷絕關係。
這樣的娘,她為什麼要孝敬?
母慈子孝,要母慈,子才孝呢。
還有趙小梅,整天想著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能耐,大字不識一個,好吃懶做,什麼都不會,光憑著容貌得人喜愛,但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到時候怎麼辦?
做個小妾,有什麼好下場?
比她美的人多了去了!
“阿福!”賀荊山叫她,嗓音醇厚,“你還小,不懂人言可畏。”
有時候啊,流言能逼死人,你有理又如何,不孝為大。
趙阿福心裏一跳,自從好好過日子以來,這是賀荊山第一與自己說教,語氣嚴厲,不容分辨。
趙阿福明白幾分男人是為了自己好,但是看著他血淋淋的胳膊,趙阿福就生氣。
於是突的仰起頭,小嘴叭叭的道,“我就是還小,就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受傷了,要是我不會醫術,你的手就廢了!你才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才不畏流言,流言是什麼,你有利益給與的時候,流言就是偏向你的!
李氏和趙小梅並不能給村民什麼好處,而她能!
流言就會偏向自己!
趙阿福鼓著氣,沉著臉不高興的衝賀荊山嚷,“坐下!我給你清理傷口!”
她在家,喜歡家裏暖暖和和的,一直燒著炕,還擺了火盆取暖,灶上也一直有熱水。
趙阿福將熱水燒開,用剪刀將阿元抱來的白布剪成條狀,卷成卷兒備用。
然後將背簍裏的草藥都倒出來,看到有順手撿進來的夏枯草,欣喜的拿出來,剪碎了碾成末,放在幹淨的木碗裏。
夏枯草有止血殺菌的作用,適用於刀傷。
她沒麻藥,也沒有麻沸散的配方,鐮刀的傷口太長,傷口又深,得進行傷口縫合,這疼賀荊山得生生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