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你！鄭叔要是有什麼事你別想好過！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白坤心思一轉，一指張凡道。
"你！"
李永海感覺以往對白坤無恥的下線還是估算淺了，沒想到他連自己老叔急病都能利用！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去想那些！
"給我閉嘴！"
張凡實在是被白坤吵的煩了，這人的聲音又尖又細，異常刺耳。
"你！"
白坤一瞪眼，結果被張凡瞪了回去。
跟張凡眼神接觸的一瞬間白坤就慫了，仿佛是被猛獸盯上，腳下一軟，嚇得倒退了幾步。
這目光太過駭人，跟自己家老爺子對視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受。
原本看上去挺秀氣的一個年輕人，瞳孔裏竟然有著濃重的煞氣！
張凡悵然之意未平就遭逢變故，而且白坤的尖細嗓音著實有些惱人。
一時間沒有控製自己，泄露了一縷壓抑在心底的情緒。
而正是這一小股壓抑已久的情緒驚的白坤瞬間閉上了嘴。
"垃圾桶。"
張凡一指櫃台側麵的垃圾桶，夥計立刻轉身拿起垃圾桶給張凡送了過來。
張凡接過以後放在了鄭錄麵前。
手搭上鄭錄的脈後，張凡證實了心中所想。
惡風發熱，脈來弦數，全與傷寒無別。
熬煎津液為痰，上傳於肺，故令咳嗽氣急。
兩者相結合，所以惡寒發熱。
鄭錄咳嗽之間隱隱也有痰音響動，這種病症正是《青囊書》中所記：無形之火與有形之痰煎熬膠結貯積於肺的病證，即所謂"窠囊之痰"。
想必其最近一直鬱鬱不解，且思慮較重，才會患上此病。
明明是南河大家，而且年逾古稀也正是頤養天年的時候，怎麼會患上這種年輕人常犯得病？
既已辯證，那便先已治療為主。
張凡索性不再去想，雙指並攏一指擊在鄭錄的穴上！
"哇！"
鄭錄哇的一聲嘔出一口夾雜著黑色血絲的濃痰，正好吐進張凡準備的垃圾桶中，吐出血痰以後鄭錄又咳嗽了幾聲，但這次咳嗽明顯沒有之前那種鬱結的痰音。
"開窗。"
由於鄭錄的血痰，鋪子裏充斥著一股夾雜著血腥氣的怪味，一眾夥計忍得苦不堪然，奈何張凡不發話誰也不敢妄動。
聽聞張凡下令開窗，夥計如蒙大赦，快步上前拉開窗閂，風進來的瞬間屋子那股怪味才散去了。
張凡拿過垃圾桶，無視了那極具衝擊力的味道仔細的觀察起鄭錄的血痰，片刻之後放下垃圾桶，掏出筆記本寫了起來。
"咳咳…實在是抱歉，老朽會賠償的。"
鄭錄緩過來以後顯得十分愧疚，自己這樣無疑是給店裏帶來了晦氣，血腥氣和汙穢都是幹這行裏避諱的東西。
張凡沒有接話，寫完最後一筆以後撕下那頁紙遞給了鄭錄。
鄭錄以為是賠款單，接過以後簡單掃了一眼就準備去看底部的報價，但這一眼以後就愣住了，這紙上寫的並不是什麼賠款項目，而是一劑藥方。
陳皮、半夏、白茯、甘草、柴胡、黃芩……
前麵是藥材，後麵則是劑量。
"這幅舒中芍藥湯對老先生的病狀十分切症，回去以後可以嚐試一下，不過根源問題還是莫要思慮過度，不然傷脾。"
張凡收回筆記本，淡淡的道。
鄭錄看著手中的藥方以及張凡的字跡，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凡，似要把這個年輕人記在心裏。
而後將藥方收入懷中，抱拳一禮，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福瑞祥。
白坤見狀連句狠話也沒撂下，一揮手帶著一眾夥計追了上去，不過離去的背影總讓人感覺灰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