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回到秦府時,發現氣氛很凝重,所有人都端坐在前廳,比吃年夜飯時的人還整齊。
當他們看到秦初雨完好無損回來時,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總之,一切都顯得很微妙。
這一整天,秦昭陽就沒敢大口喘氣,生怕秦初雨在宮裏犯了什麼錯,要被抄家誅九族。他倒是想過一個人逃跑的念頭,可天下之大又哪能大過皇帝的勢力範圍,就是逃了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隻能強做鎮定地坐在府裏等,心裏想了上千個可能,唯獨沒想到秦初雨會順順利利的回來。
秦初雨就重避輕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秦昭陽聽完,大喜過望。
“那《福祿攜瘟劄記》確實是本難得的上古醫書,也是我秦家藏書中最得意的一本。世間流傳的都是謄本,經過這幾千年的流傳,有些內容早就被改得麵目全非,隻有我秦府收藏了原始版本。”
秦昭陽興奮得說個不停,秦初雨專注聽著,還不時謙卑地點頭稱是。唯有柳氏,臉色變得難看,與身後的紫衣的神色大相徑庭。
應酬完秦昭陽,秦初雨有些疲倦,胡亂吃了幾口飯便睡下了。
不一會,柳春雨那邊就派人來早柳氏,先是對著柳氏說了許多不恭敬的話,最後還惡狠狠地說對食之事不作數,並且明確表示,短期之內她們都別再走動了。
柳氏欲哭無淚,轟然倒下。
她醒來後,第一時間喊來秦承睿,驚慌不已地吩咐他:“你快些進城,找你姨媽和姨夫,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承睿馬不停蹄地趕到高府,門環都快要拍碎了,門房堅決不肯開門。
“秦少爺,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我家老爺交待了,以後高府與你秦家一切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你這廝是什麼身份,由得你如此輕賤我?你快些開門,否則少爺我拿火燒了你這破門!”
裏麵一陣安靜,過了會,門打開了。
秦承睿眉開眼笑地要抬腳進門,突然,一桶冰冷的水從裏麵潑了出來,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這可是下著雪的寒九天啊,在戶外抱著暖爐都冷得瑟瑟發抖,更何況是一桶冰涼冷水,一滴不剩地全都澆在了秦承睿的身上,外衣裏衣全部浸濕,瞬間凍成了冰人,就連頭發上都掛著冰棱子。
“您呐!還是回去問個清楚再來撒野!你們秦府得了便宜還賣乖,如今成了宮中紅人,也犯不著來我高府落井下石說風涼話!我家老爺和夫人說了,以後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咱們走咱們的獨木橋,不管是死是活,都各不相幹了!”
“我……呸……”秦承睿還想破口大罵,一張嘴,就覺得臉被凍住,胸口發涼,心髒冷得快不能跳動。
高府下人見他還嘴硬,又拎來一桶水,見人就要潑。
跟來的小廝牛五見狀,急忙將秦承睿扛起逃走了。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趕回秦府,又是燒火爐蓋暖被又是喝薑湯捂暖爐,可秦承睿還是跟冰塊一樣,除了嘴皮子能動動,別處都已然成了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