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猝不及防地，被他撩撥得差點笑了。
她咬著下唇，心裏暖暖的。
縱然一直想與他保持距離，可他這般照拂關懷，心裏還是很受用。
想著想著，秦初雨又開始神遊，她不自覺地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困了嗎？”君凰羽拍拍他的肩膀，“借給你靠。”
秦初雨趕緊坐直身體，杏眼圓睜，似嗔非嗔地看著他。
君凰羽忍俊不禁，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伸到馬車外接了幾片雪花，然後再遞給她，“冰冰臉，精神些。”
秦初雨將小臉埋在手帕裏，除了冰涼的寒氣外，上麵還有他熟悉的氣息，令人安心。
“你怎知梅妃會發癲癇？”人精神起來，便有許多問題。
君凰羽翹起二郎腿，得意地笑道：“後宮嬪妃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梅妃的癲癇一直都有，這段時間養得不好，隻要與蘭妃起了爭執，少不得發病。”
“你是故意讓我進宮，讓我把握機會救梅妃？”
“初雨，你是為了讓秦依依順利嫁入寧王府，才煞費苦心地讓她立功吧。柳氏升了平妻，秦依依變成嫡女，才有資格成為寧王妃，對嗎？”
秦初雨被君凰羽說中了心思，閉著嘴不說話。
“雖說這是你的計劃，可對大夫人來說太不公平，所以你心裏還是很難受。我知你心裏矛盾，可你做大事不拘小節，不能跟自己較勁。”
秦初雨恍然大悟，“所以你特地設計讓我得了盛安神醫的名號，安慰我？”
這回，輪到君凰羽諱莫如深。
秦初雨捂著嘴吃吃笑，她突然發覺，自己有些日子沒笑得這般開心了。“你還替我解決了如馨和思沐的大事，我怎麼瞧著你不像我秦府的賬房先生，更像是管家。”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調笑七皇子的？”君凰羽故意緊繃著臉，端著架子“凶”她。
秦初雨咯咯笑了許久，最後認認真真地說道：“君凰羽，謝謝你。”
“本公子不白幹的。”你的笑容，就是我的報酬。
秦昭陽一行在君凰羽的府邸休息一晚後，天剛亮便返回穀陽。
君凰羽奉詔進宮，得了去秦府行賞的差事。
他剛要離開，皇帝突然叫住他，“這折子是你寫的？”
君凰羽接過一看，是年前他去麓縣行罰後，回來寫的折子。裏麵的內容除了彙報了行罰過程，還有麓縣現狀以及秦初雨所說的藥田計劃。
“是兒臣。”
“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是兒臣。”
皇帝自言自語，“你既無朝中大臣相助，也無外戚來幫，府裏連個門客都沒有，不是你又會是誰。”
君凰羽聽不出皇帝這話是在表揚他還是在同情他，隻能保持不動，靜觀其變。
“朕有意讓你去麓縣當個知縣，你可願意？”
君凰羽怔住。
在上折子之前，他有過很多猜想和計劃，唯獨沒想過他可能會去麓縣當縣令。
不過，之前他從私生子變成庶子，再由太子變成不明身份的皇子，如今不過是從個沒名分的皇子變成縣令，聽起來還占了便宜。
“兒臣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