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一聽急了,“大小姐這是要去哪?雪天路滑,這個時候急匆匆下山不安全。”
“不礙事。”
“那大小姐還是帶上幾個護衛吧。”
“七皇子已不在我秦府為皇帝擋煞,按理他的護衛都該撤走。留下的這幾個都守在府外,就是怕被人知曉,不到生死關頭不能暴露他們。”
“那……”
“方才我使了毒粉,短時間內不敢有人再來賞翠院。另外,我事先已挑選地過賞翠院的護院和雜役,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會全權聽你指揮,保護賞翠院。”
“還是讓素衣陪著大小姐吧。”
“本小姐另有一件事要你去辦。”秦初雨招招手,示意素衣過來,與她耳語幾句,然後又拿了一包藥粉給她,“她若嘴硬,你隻管喂她吃,保證她生不如死,什麼都會招的。”
“是!”
秦初雨又看了眼還在昏睡的盧氏,“我隻擔心我娘,還請素衣姐姐好生照看,我去去就回。”
素衣不好再阻攔,隻能讓秦初雨離開。
秦初雨從小門出去,馬車已在外麵等候。
六子是趕車好手,輕聲低喝,馬兒們仿佛聽懂了他的話,默契地向前跑去。
下過雪的路麵極滑,又是下山,車速不快。車輪上綁著的特製的尖銳的刺狀物鏈條,刺破地麵上的冰,以控製住馬車的速度,防止傾覆。
“六子,車上可還有備用的鏈條?”秦初雨問他。
“回大小姐,有兩條。”
“你且拿著,帶在身上,或許會有用。”
六子不知秦初雨用意,他用布包住鏈條,背在身上。
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才來到山下別院。此時,這裏除了阮阮便隻剩下一個老媽子看門,冷冷清清,很是蕭條。
六子一腳踹開門,搬來一把椅子請秦初雨坐下,然後推開聞聲而來的老媽子,不客氣地把阮阮從屋裏拖了出來。
秦初雨坐在茫茫白雪中,采靈撐著油紙傘靜立在旁,為她撐起一片靜謐空間。
“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阮阮見識過秦初雨的手段,早就嚇得渾身發抖。
秦初雨示意六子抬起她的臉,笑道:“恢複得不錯。”
阮阮半邊臉發紅,半邊臉已漸漸變白,被熱油雞湯燙傷的地方,與周邊膚色不一樣,乍一眼看去,像是戴了個詭異的麵具。
“謝謝大小姐賜藥,阮阮知道,如果不是大小姐給的藥方,阮阮的臉恐怕已經爛到流膿。”
“現在你信本小姐給你的藥方有用了?”
“信信信!阮阮隻等年後有下江南的車船,立刻離開此地。”
“不急,走之前,本小姐還有一件事要問你。”秦初雨身體微微前傾,似是要與她拉近距離,防止她聽不見,“曹洛是你表哥?”
阮阮一怔,旋即點頭,“是。”
“他與我家四姨娘有何關係?”
“沒……沒關係。”
“阮阮,你可知道,你所說的一切,本小姐隻要派人去你老家問問便知道了。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