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的眼珠子轉了兩下，一口咬定曹洛與花氏沒有關係。
“本小姐知道，四姨娘的私房錢有大半都給我了，否則，你哪有銀子買這麼貴重的藥材來養顏。”秦初雨冷笑，“四姨娘並非大方之人，你與她不過是清音閣的姐妹，你是自己毀的容，與四姨娘無關，她為何要給你這麼多銀子？”
“我們……我們情同親姐妹！”
“到底是情同姐妹，還是她有什麼事被你抓住了把柄？”
“我們雖然是清音閣的歌姬舞娘，可也是血肉之軀，人心都是肉長的，秦大小姐出生富貴，自然是瞧不起我等低賤之人。可也不能欺人太甚，如此咄咄逼人！”
“你倒是仗義，隻怕你沒這個命來護她了。”
阮阮大驚，可她到底是在清音閣混過的歌姬，隻是身體顫了顫，很快就恢複正常。
“大小姐這話說得有意思，難不成想要我的命不成？”
“本小姐豈是這等卑劣之人，你非要做講義氣的人，我們自當成全你。”秦初雨起身，撣撣裙角上的雪花，抬腳就要走人。
阮阮有點發蒙，她不明白，秦初雨氣勢洶洶地跑來質問她，什麼都沒問到，就這麼走了？
“聽說現在在京城買不到白芷了。”秦初雨忽然與采靈攀談起來，“這藥主治袪風濕，有活血排膿、生肌止痛的功效，也是養顏方中不可或缺的一味藥。”
采靈是何等機靈之人，立刻明白了秦初雨的意思，“奴婢跟著大小姐學醫認字，對白芷還是有些了解的。這養顏方裏若沒有了它，功效銳減，到了後期，不但不能美顏，反而會令皮膚變得更糟。”
阮阮大驚。秦初雨給她的養顏方裏確有白芷，她也的的確確沒有買到白芷。
這幾日她用的是花氏悄悄給她的，很快就要斷糧。
秦初雨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白芷，肯定另有深意。
“白芷不值錢，怎麼會買不到呢？”
“聽說是咱們家的藥鋪掌櫃打算年後推出大小姐的養顏方，所以把方圓百裏的白芷都收購了，這樣養顏方才能賣出大價錢啊。”
采靈瞟了眼阮阮，見她麵如死灰，又添油加醋道，“奴婢還記得，那養顏方不能停，隻要停了一日，就前功盡棄。特別是燙傷的皮膚，斷了一日便都毀了，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阮阮頓時泄了氣，癱軟在地上。她憤恨不已，罵道：“秦初雨，你果然心腸歹毒！你害我毀容，又拿這養顏方害我！你天打雷劈！”
“會不會天打雷劈本小姐不知道，你會不會因此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本小姐是知道的。”
“你！”阮阮氣結，“你太心狠了！就不怕報應？”
“報應？哈哈哈！”秦初雨仰天長笑，這世間，恐怕沒有人再比她更明白什麼叫報應了吧。
阮阮莫名地覺得毛骨悚然，她摸著還有點疙疙瘩瘩的臉，眼見秦初雨的腳就要跨出別院大門，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花。
她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緊緊抱住秦初雨的大腿，道：“大小姐想知道什麼！我一並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