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趕到風悅院時,秦昭陽剛剛給趙氏把完脈。
他神色凝重,許久才寫下一個藥方,拿去讓人煎藥。
錦衣她們都跪在地上,嚇得不敢抬頭。
唯有尋樂,仗著有秦承睿撐腰,仰頭看著趙氏,臉上寫滿了我恨不得你快點死。
柳氏一進屋,拽起尋樂就左右開弓,啪啪啪啪,每邊扇了兩耳光。
尋樂被打懵了,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個氣急敗壞的女人。
“娘!您怎麼打尋樂!”秦承睿心疼地把尋樂摟在懷裏,摸著她的臉。
尋樂這才回過神來,正要嚶嚶哭,柳氏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這回,尋樂的臉上立刻出現幾道血印子。
原來柳氏將指間的金戒指轉了180度,戒麵是立體的牡丹花,反轉到掌心一麵,掌摑時,牡丹花瓣將尋樂的臉刮花了。
尋樂發出尖銳的喊叫聲,破相對她來說,比要她的命還可怕。
秦承睿也被唬住了,他的聲音發顫,“娘……”
柳氏瞥了眼秦昭陽,見他臉色有所緩和,這才放下心來。
她抬起手,又要打,尋樂立刻鑽進秦承睿的懷裏大喊救命。
秦承睿的輪椅也因此晃了兩下,發出嘎吱聲響。
柳氏看到這一幕,不由心軟,高高舉起的手緩緩放下,可她依舊嚴厲萬分。
“你們年輕好玩,在自家院子裏鬧,我們做長輩的也未曾幹涉過。可是趙氏懷有身孕,你們不好好照顧她,還讓她……你們就不怕她肚子的孩子保不住?”
尋樂捂著臉,一邊哭一邊可憐巴巴地說道:“妾問過大夫的,說是過了三個月,胎相穩了,就可以同房。妾也是想著姐姐與夫君有些日子沒在一起,讓他們親近親近,增近感情。”
“你少在這裏說漂亮話!我看你是想讓她小產,沒了孩子,好給你騰位置吧!”
“婆婆,您冤枉兒媳了!”尋樂哭得如杜鵑啼血,一雙水眸霧蒙蒙的,連秦昭陽看得都不由心旌蕩漾,差點沒把持住。
柳氏氣不打一處出,“我冤枉你……”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她都不如秦依依迅速找到確入點一擊即中。
尋樂見柳氏詞窮,摟著秦承睿放聲大哭,“夫君,妾一心替姐姐和夫君著想,哪知好心辦錯事……夫君休了妾吧,讓妾到醉享樓裏買醉算了……”
秦承睿哪裏舍得,摟著尋樂心肝寶貝地喊著,嘴著一起哭。
屋裏亂成一團,秦昭陽剛剛緩和的情緒,不由地開始變得煩躁。
“你不過是我哥其中的一個姨娘,才剛進府就鬧得雞飛狗跳,還有臉在這裏哭?”
秦依依蒙著麵紗走了進來,她冷眼掃了掃屋裏所有人,目光冷如冰,直直地定在了尋樂身上。
“大夫人說得對,你不過是幾百兩買來的一個奴而已。既然是奴,就該守奴的本分!誰管你是好心還是壞意,隻要做錯了事,就該罰!”
柳氏如夢初醒,大聲說道:“對!該罰!”
她怕秦昭陽會說出對秦承睿不利的話,氣都不敢多喘,“從今天開始,尋樂到小祠堂麵壁思過!承睿你也留在風悅院,好好的反思!”
柳氏見秦昭陽沒有反對,便討好地笑道:“老爺,從今日開始,讓她住到留香院吧。等孩子順利生下來,再回風悅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