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陽頷首道:“那就再買幾個下人到你院裏吧。”
上回秦初雨調走留香院的雜役,柳氏一直懷恨在心,琢磨著要如何扳本。現在秦昭陽主動提出給她買下人,正中她的下懷,當下她矜持地答應了,一回到留香院,便抑製不住興奮地連聲叫好。
“平時我還說你嫂嫂是個無用之人,沒想到她肚子爭氣,連帶著臉麵也大了起來!過幾日便要開奴市,依依你陪娘去挑幾個機靈的回來!”
秦依依取下麵紗,露出臉上的手指印,淡淡說道:“女兒恐怕不方便陪娘出去了。”
柳氏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掌摑她,“好孩子,剛剛娘是亂了方寸才失手打了你,你別怨娘……娘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柳氏一頓哄勸,又是抹著眼淚一頓哭訴,這才把秦依依哄住。
“娘若還有心為了女兒好,就把心思用到外頭那些人吧。哥哥那邊不能再起什麼風浪,就是爹爹……娘也要看緊些。”
對秦依依來說,沒有比做寧王妃更重要的事。
此刻,秦府不能有任何負麵消息傳出去,家宅不寧,對皇親貴族來說,是大大的忌諱。
“行行行!你說怎麼辦。”
“她們既然是霓裳送進府的,她也口口聲聲地說她是她們的姐姐,自當有管教的義務。”最重要的是,秦昭陽看到霓裳骨頭就酥了,隻要搞定了霓裳,就是搞定了秦昭陽。
“好!娘現在就去找她去!”
柳氏馬不停蹄地來到客房,將秦依依教她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說給霓裳聽。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不帶任何情緒和個人偏見,本著一家人要和睦的主題,柳氏委婉地將她此行目的說了出來。
霓裳客客氣氣地把柳氏送走後,便差人喚來尋歡和尋樂。
“跪下。”霓裳端著一碗杏仁露,用銀勺慢慢攪動著,動作優雅輕緩,看不出她到底是喜是怒。
尋樂趕緊跪了下來,尋歡尋思著自己也沒犯什麼錯,便直直地站在霓裳麵前。
突然,霓裳一揚手,碗中的杏仁露一滴不剩地潑在了尋歡的臉上。
尋歡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時她才知道,原來那碗杏仁露燙如開水,怪不得霓裳隻看不吃。
“屬下該死!”尋歡顧不上已經燙得紅腫的臉,立刻跪下來認錯。
霓裳笑笑,“你錯在哪了?”
“屬下沒有管教好妹妹,在秦府鬧事,惹怒了二夫人。”
霓裳冷哼一聲,“你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溫順賢淑了?”
尋樂頓時明白過來,連忙說道:“是我等行事魯莽,計劃不周。”
霓裳瞅了瞅尋樂臉上的傷,笑道:“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看你們幹的好事!”
“屬下該死!”
“平日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有勇無謀算什麼本事?女人是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你們倒好,一來就發大水,早早地打草驚蛇,以後還如何在秦府立足?”
霓裳冷眼看著臉上都有傷的尋歡和尋樂,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剛才柳氏特地來我這敲邊鼓,說是如果日後再有什麼事發生,便要將我們三人都趕出秦府!我不過是個客人,走人就是,你們呢,秦府這塊肥肉不想要了?你們的計劃剛開始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