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一到寧王府,就熟門熟路地來到書房。
寧王正在寫字,見她來了,屏退了下人,也不關門閉戶,兩人吟詩作對,風花雪月了大半個時辰,秦依依才步入正題。
“你長姐何時這等好心,白白送上如此大禮,隻為保尋歡性命?”
寧王的反應早在秦依依的預料之中,她早事先打好腹稿,一臉無辜卻又極為煩惱的模樣,看似天真簡單,實則老謀深算。
“妾也是這麼想的……妾以為,長姐或許另有圖謀。”
“哦,說說。”
“妾覺得,長姐就是安王的人。事情敗露了,她怕王爺順藤摸瓜查出她與安王的關係,這才急著出賣安王,借刀殺人……”
寧王的眼神暗了暗,隱隱露出狠戾之色。
“妾在想……長姐去醉享樓給霓裳治病隻是幌子,應是與她們一夥,見麵商議大事吧。長姐原本要嫁給安王的,借機破壞王爺您的地下網絡,幸虧王爺英明,識破了他們的詭計,才沒讓他們得逞。”
剩下的說詞,就更加顯得理所當然。
安王拿不到嫁妝,惱羞成怒就要綁架宸兒。秦初雨為了給自己洗清嫌棄,讓霓裳她們綁了如馨,然後自己再去贖人。
寧王成功救出宸兒之後,秦初雨感覺大勢已去,急著叛變,這才來與秦依依談生意。
寧王摸著秦依依的小臉,笑道:“本王是哪來的福氣,竟遇到你這等冰雪聰明的小人兒。”
秦依依嬌羞地低下頭,雙手輕輕捧著發燙的小臉,一副小女兒樣兒。
“妾隻是時時刻刻想著王爺罷了……不像王爺,左擁右抱,溫香軟玉的,哪裏想得到妾……”
“吃醋了?”
秦依依忽然覺得脖子有點癢,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寧王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到她的頸間,弄得她癢癢的。
“哪有……妾隻是……隻是……嗯……”
寧王握住她的小手,指腹間的厚繭輕輕地刮弄著她細嫩的手背,不輕不重,又癢又酥。
秦依依恨不得立刻投懷送抱,可一想到這是關係到她後半生的幸福的大事,這才強行集中精神,欲迎還拒地抽回小手,推了寧王一下。
“王爺!談正事……”
寧王仰頭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們來談正事!”
“妾覺得,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本王洗耳恭聽。”
“長姐一心想利用王爺,不如我們就來得順水推舟,把長姐推出去。到時候,她就是再想撇清關係也是不可能的,安王要怨也怨不得王爺,自是第一時間要找她算賬的!”
“她是你長姐,你當真舍得這樣算計她?”
“妾隻是以大局為重,以王爺為重。”
“好一個以王爺為重!爺現在什麼都聽你的!”
秦依依附耳輕語,將計劃說給他聽。
寧王越聽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大手輕握她的柳腰,略一施力,便將她舉了起來,在屋裏轉起了圈圈。
秦依依放聲大笑,明豔的衣裙兜滿了風,鼓鼓的,在半空中綻放,如春日最鮮豔的迎春花,要為寧王府迎來今年的第一個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