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內,寧王將所有證據都準備好,準備親自告禦狀。
又是平凡無奇的一次早朝,皇帝強打起精神聽完那些如同老八股般的國事,百般無聊地退了朝,照例來到蘭暉宮用午膳。
剛走進蘭暉宮,就看見蘭妃正拿著三尺白綾要上吊,屋裏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寧王和曲氏也在其中,宸兒正抱著蘭妃的腿大聲哭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求蘭妃莫要尋死。
“胡鬧!”皇帝大怒,示意薛總管帶人把蘭妃從凳子上架下來,然後將宸兒抱在懷裏,心疼地安慰了幾句後,這才扭頭嗬斥寧王,“你跪在那裏,就是為了親眼看看你母妃是如何胡鬧的?”
“兒臣知罪,請父皇責罰!”
“朕整日被國事煩惱,頭疾剛好,你們一個個的又鬧事!天天嘴上說著責罰責罰,當真罰了你們,就舒服了!”
寧王當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保持頭點地的姿勢,不肯起身。
蘭妃趁機也撲到皇帝的腳邊,大哭道:“皇上!求皇上為我祖孫仨做主啊!”
“有話好好說,都是做祖母的人,別在小輩們麵前失了身份。”
皇帝親自將蘭妃扶起,耐著性子聽她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皇帝聽到安王綁架宸兒,設計讓寧王贖人以便殺人滅口這段時,勃然大怒,“寧王,此事當真!”
“兒臣不敢蒙騙父皇!兒臣私下調查多日,確有人證物證能證明母妃所說,並無半點虛言!”
寧王說完,將一遝口供呈上。
皇帝隻看了幾張,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刻薄的五官此時顯得更加猙獰,原本削瘦的臉,此刻更是瘦骨嶙峋。
“皇上,先喝口水緩緩。”
蘭妃怕皇帝會氣出個三長兩短,急忙給他拍背順氣,又是一頓溫言軟語,待皇帝平複之後,才悄悄說道,“臣妾怕寧王弄錯,特地多問了幾句。如今人證也都帶到了宮門外候著,沒有皇上的禦旨,臣妾也不敢讓他們進宮……”
“都有些什麼人?”皇帝問寧王。
寧王又將人證名單遞了上去。
皇帝見秦氏三姐妹都在其中,卻隻有秦初雨的口供,但沒有簽字畫押,便又問:“這是怎麼回事?”
“秦氏四小姐就是被綁的人質之一,兒臣怕錄口供時會刺激她和她家人,故隻與她們了解事發經過,並未派專人記錄。至於秦初雨,綁架之事便是她舉報安王的,兒臣怕有人會打擊報複,這才沒讓她簽字畫押。”
“將這些都交給刑部去審。”皇帝沉吟片刻,“秦初雨便是那位神醫吧,召她進宮,朕要親自審問。”
薛總管當下領旨,去穀陽宣秦初雨入宮。
蘭妃和寧王大喜過望,他們給宸兒使了眼色,示意他去哄皇祖父開心,
曲氏在寧王府早就教了宸兒上百遍,宸兒駕輕就熟地爬上皇帝的膝蓋,奶聲奶氣地按照劇本說了一堆好聽的話,皇帝這才舒展眉頭,難得有興致地帶著宸兒去禦花園玩耍。
宸兒剛在禦花園裏跑了兩個來回,梅妃就匆匆趕到,跪在禦花園門口苦苦哀求,要見皇帝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