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陽氣結,“你!你這個……”
“爹爹對子女偏心也就罷了,可對著妻妾也是不能一碗水端平。既然如此,二娘又憑什麼要我們做到一碗水端平?爹爹看著二娘無理取鬧,不加以製止,還拿女兒出氣,這秦府還有天理嗎?”
“畜生!你竟敢妄議長輩!”
“長輩也該有長輩的樣子,才能讓晚輩尊重。爹爹作風不正,已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會子拿起架子談什麼尊老,這是笑話誰呢?”
秦昭陽恨不得拿馬鞭把秦初雨狠狠地打一頓,可他右胳膊的酸麻還未退去,根本抬不起來。
他不得不再次對秦初雨刮目相看,對她,也多了幾分畏懼。
“既然二娘不道歉,那初雨也沒有道歉的必要。二位自己好好玩吧,我娘和初雨就不奉陪了。”
秦初雨扶著盧氏走出房間,路過柳氏時,秦初雨的手輕飄飄地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柳氏驟然睜眼,開始哈哈大笑。
起初她還笑得挺開心的,聲音清脆如銀鈴,笑到後麵,柳氏竟停不下來,她臉色青紫,淚痕滿麵,可她依舊放聲大笑,哪怕聲音嘶啞也沒有片刻停歇。
秦昭陽知道秦初雨紮了她的笑穴,而且手法古怪,可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無法替她撥針——誰叫他的右手還酸麻難忍,不能動作。
“老……哈哈哈……救……哈哈哈,救我……”柳氏一邊笑著哀求秦昭陽,一邊兩眼淚汪汪。
秦昭陽咬著牙,試圖抬起右手,可食指剛剛抽動,就感覺到整隻胳膊麻得沒有知覺,無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我的右手……動不了。”
“左……哈哈哈……”
秦昭陽想著自己行醫多年,用左手拔針還是可以的。
他趕緊來到柳氏身邊,扯開她的衣裳找到笑穴一看,傻眼了。
整根針幾乎全部沒入體內,隻露出一個小米粒長的尾巴。他隻看一眼便知道這銀針是最細的那種,別說用右手,就是兩隻手同時上手,恐怕也不是那麼好撥的。
“老……老爺,快……快……哈哈哈……”
“不行,取這針需得用工具。”秦昭陽不敢冒然動手,他怔怔地看著那根針尾,愈發恐懼。
秦初雨的針炙之法似是與秦家的手法不同,有些詭異古怪,下手狠毒。這一針紮下去,一般人根本取不出來,就算取出來了,也會對被紮之人有所損傷。
她是何時在哪裏學來的這種針法?
又過了半個時辰,秦昭陽的右手終於恢複正常。
他拿來藥箱,又忙碌了整整一柱香時間,才把這根針取出。
柳氏立刻止住笑聲,緊接著是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她咳得太厲害,幾乎要把肝、膽、肺全都咳出來才罷休。
秦昭陽又是遞水又是喂藥丸,兩人折騰了半天,柳氏總算是緩過勁來。
“老爺……”柳氏一張嘴,就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到。
她慌張地看著秦昭陽,好一會才開始哭起來,“老爺,一定要替妾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