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張張嘴,剛想辯解兩句,梅妃急忙說道:“秦醫官說得對,安王妃是該到府裏養著,到處走動過了病氣給別人總是不好的。”
安王妃吃了啞巴虧,隻能生生地把這口氣咽下去了。
秦初雨又挑了一下左眉梢,“梅妃娘娘,安王妃在您宮裏待了大半日了,恐怕……您也受了影響,要隔離。”
“放肆!娘娘的身體自有太醫院的太醫們請脈,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奴婢罷了,容得你置喙!”
魯公公見梅妃變了臉色,立刻上前斥罵秦初雨。
君凰羽和趙天安都同時抬腳要上前說話,秦初雨快速地掃了他們一眼,眸中精光四射,驚得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止住腳步,立在原地靜觀其變。
秦初雨立刻收回眸光,垂頭,繼續做她的小白兔。
“民女……民女不是宮女,隻是皇上身邊的小醫官罷了。可是身為醫官,理應為皇上的身體時刻操心才對。安王妃的傷寒極為嚴重,偏又無症狀,極難發現,與之接觸之人若不隔離一些時日,是很難發現是否被傳染。”
眾人聽她滔滔不絕地說著這種怪病,都不自覺地認為她說得很有道理。實則,眾人心裏都是明白的,她就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偏她就是胡說也說得這般有道理,讓你無法反駁。
“梅妃娘娘身體康健,但到底是了做了皇祖母的人了,若不注意恐怕……”
她竟然在皇帝麵前說我老!說我是做了奶奶的賤花敗柳!
梅妃臉色劇變,恨不得撥了趙天安腰上的劍,一劍捅死秦初雨。
秦初雨麵不改色地繼續說道:“皇上與梅妃娘娘鶼鰈情深,時常見麵,譬如今日……娘娘與皇上坐得如此近,若真是過了病氣可如何是好?”
她這是在暗示皇帝,以後要與本宮保持距離,不能太過親近?
梅妃氣得銀牙咬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秦初雨見皇帝和國師都麵不改色地繼續對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知道他們是有心縱容,雖不知是何目的,但她還是繼續侃侃而談。
“娘娘現在主管後宮,每日進出梅麓宮的人恐怕有上百人吧。今日安王妃帶著四位公子去梅麓宮請安時,恐怕也碰見了吧。後宮就這麼大,萬一有了什麼疫……”
秦初雨假裝害怕地縮了縮小腦袋,露出一個後果不堪設想的驚恐表情,呐呐著不肯再說下去。
這回,連魯公公都心慌了。
聽她這意思,我們是全部都要隔離了?
如果皇帝較真,當真要清算今日安王妃遇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啊,難道全部都要隔離?
君立鼎聽到此時,總算是聽出點端倪來。
他素來蠻橫慣了,方才見趙天安救了秦初雨,正一肚子氣沒處撒,這會又聽到她冤枉他們是疫症源頭,一氣之下他撲向趙天安,要搶他腰間長劍,欲當場宰殺秦初雨。
不等他的手碰到劍柄,秦初雨大叫一聲,捂著眼睛躲到了趙天安的身後,“不好啦!世子要搶劍!”
殿前執劍,是宮中大忌。
君立鼎明明連劍穗的尾巴都沒碰到,就被秦初雨戴上了殿前執劍的大帽子。
皇帝終於有了反應,“來人啊!”
趙天安上前拱手應道:“臣在!”
“將梅妃一幹人等送到皇廟隔離。”
皇帝說完,又語重心長地看著梅妃,“吃齋念佛的時候,好好教育世子!”